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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光明藏的契約(1

魔王的封印

  西元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四日晚。

  窗外的大雨如瓢潑,稀裏嘩啦,從天而降,雨幕茫茫,雷鳴陣陣,耀眼的電光如長蛇飛舞,於翻滾的雲層之間時隱時現,狂風漫捲,將夏季的炎炎酷暑撲殺于雷霆閃電之中,給小城的人們帶來久違的清涼,然而,外境的炎熱酷暑可以讓風雨雷霆來降溫,內境的炎熱與煩躁又該拿什麼來降伏與熄滅?

  蒼穹不答,只任那雨水幕天席地,暢快淋漓的奔瀉於天地之間。

  雨聲裏,客廳裏二人的戰爭還在延續。

  王建民正來回走著步,神情激昂,對著周儀清大聲吼叫著,而周儀清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面無表情,無言的對抗著王建民對自己的大聲吼叫。

  這是周儀清、王建民結婚四十多年以來,二人第一次爭吵到了雷霆決裂般的地步。四十多年的人生旅途中,周儀清和王建民都是風雨同舟的走過來了,即使是在文化大革命的紅色恐怖時期,王建民被小城縣水利局的紅衛兵、造反派們打成了走資派,被遊街示眾,即使是那樣的形勢下,周儀清和王建民也攜手走了過來,四十多年的相敬如賓,榮辱與共,不想今日在鎮壓法輪功的撒旦降臨時刻,二人對法輪大法的認識卻發生了本質性的巨大分裂,矛盾之激化竟然使得二人四十年的夫妻恩義走到了近乎決裂的邊緣。

  窗外的電閃雷鳴,雨聲嘩嘩,風雨交錯間給夏夜裏煩躁的人們帶來陣陣清涼,卻拂不開王建民心頭的焦慮與憤懣。

  王建民對法輪大法的態度,從·二二鎮壓當天的懷疑走到了現在的否定,不是說大法是宇宙大法嗎?不是說師父保護弟子嗎?不是說動了我就動了整個宇宙嗎?為什麼還是出現了這樣的迫害?不但自己的徒弟們保護不了,連師父自己都跑到美國避難去了,可見的這個功法是騙人的謊言,王建民以自己幾十年的政治人生經驗對自己所修煉的法輪大法下了這樣的斷言。可是幼稚的周儀清依然死死的抱著騙人的法輪大法不放手,一心一意的為法輪大法辯護,竟是絲毫不考慮這樣堅持的後果,這讓王建民又是焦慮,又是憤懣,不知何故,修煉大法三年來所修成的理智與清醒竟都在此時拋的無影無蹤,王建民竟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對著自己多年恩愛的伴侶、對著自己相敬如賓的同門弟子,王建民暴跳如雷,大發雷霆。

  這個狀態即使是在王建民當年任小城縣水利局副局長的時候也極少出現。

  周儀清坐在客廳沙發上,欲哭無淚,不知道王建民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今天上午中午都是好好的,夫妻倆已經互相約定好了,不管出現什麼魔難,一定要堅修大法到底,周儀清能夠感受到王建民的心願是發自本性的,雖然周儀清知道王建民在前天·二二抄家的時候是有所動搖的,但是周儀清還是相信王建民一定會堅定起來,畢竟,他們兩人算小城最早得法的弟子,修的也算扎實。周儀清相信,這麼多年從大法中修出的理性與清醒一定會帶領自己和老王走過這生死的大關。

  今天下午,小城公安局又把王建民和周儀清傳喚到了公安大樓四樓的一科辦公室,一科的科長張萬青一見二人進門,便熱情的招呼道:王叔叔,周阿姨,你們坐——”,言辭之間對王建民、周儀清甚是客氣,站起身來,一邊走到門口將辦公室的房門關上,一邊招呼他們坐下,並給他們倒了杯開水,泡上茶葉,寒暄起來。

  因張萬青的父親張鼎盛原是小城水利局的職工,正是王建民的下屬,當時張鼎盛家境貧寒,上有雙親,下有四子,他的老婆又沒有工作,一家八口全靠張鼎盛微薄的四十幾元錢工資維持生活,經濟著實困難。也是二人的因緣所致,王建民在任時便對張鼎盛家格外照顧,安排張鼎盛的老婆到水利局食堂做臨時工,又安排他的長子張萬雷到水利局行政科水電班上班,解決了張家的大問題,對張鼎盛一家可以說是恩重如山。張鼎盛一家老小對王建民也是感恩在心,每逢過年過節都會提著禮物拜會王建民家,王建民自是不收,而張鼎盛也甚是固執,強調不是送禮賄賂,只是他張家的一片心意,王建民推辭不下,感其真誠,也便收下,同時在張鼎盛回去時也回贈相應的禮物,兩家算是禮尚往來。多年下來兩家竟是結下深厚的情義,這個友好溫暖的友誼關係一直延續到現在。

  張萬青是張鼎盛的第二子,在張家兄弟中甚是出類拔萃,當年考入中國警官大學,畢業後便分配在小城縣公安局,短短幾年中青雲直上,如今已是小城縣公安局最年輕的科長,都說張萬青乃是小城縣公安局重點培養的苗子,深得上級的賞識,顯見前途無量。

  且說張萬青神態謙恭,與王建民、周儀清寒暄完畢,便進入正題。

  只見他神色一變,高天上的眾神看的分明,一個邪惡而強大的神靈突然顯現在這場中,瞬間沒入了這具年輕人的身體,刹那間,這邪惡的神靈便以大神力阻斷分隔了張萬青身體與靈魂的聯繫,將這具凡人的軀殼操縱在了自己的手中。但見這具軀殼的面目神情中立刻透射出強大的邪惡與妖異,一股邪惡而強大的黑色能量場立刻出現在這小城縣公安局大樓四樓公安一科的辦公室內。

  以張萬青的軀殼為中心,這個黑色的能量場洶湧澎湃,怒浪滾滾,向坐在椅子上的王建民和周儀清衝擊而去。透過張萬青的軀殼看過去,操控這具身體的神袛乃是一位黑暗系的魔王像,黑的蓮花,黑的光焰,黑色的身體化現出黑色的三頭六臂,正面之像呈靜寂像,雙手持黑蓮花與黑明珠;左面之像呈狂笑像,雙手持定黑色巨斧與黑色神劍;右面之像呈怒吼像,雙手持定黑色骷髏與黑色人骨,奇怪的是,此神袛本源之光雖然顯見是暗黑之光,但是顯現在眾神眼前的這黑暗之光卻同時透射出妖異的血紅色,每一個微小黑色能量粒子的週邊都同時鍍上了淡淡的血紅,尤其這魔王像的正面之像的額頭正中的天目乃是一顆血紅大神眼,紅光耀眼,顯然便是宇宙天體中血紅系神袛的標誌之一。

  黑暗中夾著血紅,這變異的能量場瞬間便充斥滿了公安一科辦公室範圍內的所有空間。

  黑暗的恐怖頓時向王建民和周儀清襲來。

  王建民和周儀清立刻感應到了這恐怖的能量場,渾身一震,頂上的金色功柱沖出泥丸宮,直沖天穹,小腹部的法輪瞬間逆時針旋轉,神聖的能量場極速擴展,二人另外空間所成就的神體光芒大盛,本能的放射出自己的神聖之光。但見光明神聖的能量場中,兩朵巨大的金色蓮花臺端立場中,周儀清和王建民同時呈現出佛家體系的莊嚴如來之像,這兩尊聖像都極其的龐大,極其的聖潔,頭上光芒四射的智慧海如日中天,各披一匹金黃的黃布,金色的法輪旋轉於胸,雙手結定印,巍然不動,身外的金色圓光如巨輪,顯見體內玄關已然成就了各自的小世界。

  這神聖光明的能量場頓時與黑暗恐怖的能量場形成對峙。

  宇宙茫茫。

  天體無盡。

  無量無際的宇宙巨神,無量無際的目光海,齊刷刷的注視著這一粒地球塵埃之上的小城縣公安大樓四樓房間裏的這一處正邪交戰的能量場。

  只見那黑色的魔王揮舞著六隻黑色的手臂,大手印起處,那張萬青的軀殼便開口道:王建民、周儀清,咱們現在說正事,你們知道,法輪功組織現在已經全面取締,你們的師父也跑到了美國不敢回來,現在全國所有的法輪功練習者都要人人表態,表示脫離法輪功組織,這是全國六一零辦公室和公安部的對法輪功問題的處理原則,尤其是你們站長、輔導員,必須表態脫離法輪功,明天我們將請小城電視臺對你們進行採訪報導,希望你們配合我們的要求,完成這次電視採訪,明確表示脫離法輪功,你們看如何?

  黑浪騰騰。

  煞氣沖天。

  那魔王手印翻飛,黑色的能量隨著張萬青的語言一字一頓,湧向神聖之場上的二位尊者。

  王建民與周儀清聞聲不語,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巍然間,隱隱的金色光芒仿佛要突破空間的封鎖,要顯現在這人類的空間。

  魔王如是三語,要二人答應明天完成電視採訪,二人不語,默不作聲,金色的能量場毫不退讓,顯然是在無聲的抗拒。

  魔王大怒,六隻手臂齊齊舞動,打出一種複雜的大手印,黑光大盛,但見那魔王正面之像額頭正中的大血紅眼開啟,紅光沖天,一卷金光閃閃的卷軸從紅光中現出形來,魔王正面雙手于胸前結成神聖契約之印。張萬青之軀殼並不動作,魔王卻早已用宇宙資訊波大喝道:神聖之契約——,開!——”但見那紅光中的金色卷軸金光暴漲,應聲而開,卷軸開啟間,金色的光芒海從卷軸中奔瀉而出,直直的照射向王建民、周儀清二人的能量場,這卷軸所釋放的光明洪偉壯觀,氣象恢弘,正而不邪,顯然並不屬於此魔王的能量系,而是典型的佛家的慈悲能量。

  王、週二位尊者封閉感觀,垂簾入定,並不理會這突然而來的熟悉的能量。

  那魔王呵呵大笑,笑曰:光明藏,汝之契約,汝安能背棄!——”

  長笑聲裏,那魔王彈指如飛,將那卷軸全然顯現,但見那卷軸金光如海,有五光十色的文字顯現在卷軸之中,卻見周儀清的元神並無反應,依然入定,而那王建民的元神卻聞聲抬頭,一見卷軸之中的文字,渾身一震,那金色的卷軸早化為金光一道,沒入王建民的身體裏,刹那間,便將王建民的元神及其神體全部封印。

  此時的王建民頓成凡夫俗子,元神封印,只留下常人之觀念主宰著這具軀殼。

  然而,凡夫俗子焉能對抗神魔也,但見王建民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竟是冷汗涔涔,渾身竟是抖個不停,整個的身心都處在巨大的恐懼之中,周儀清顯然感知了王建民的異樣,轉頭一看王建民,大驚,道:老王,你怎麼了?

  那魔王大笑,手印施展,那張萬青的軀殼繼續說道:王叔叔,你是老黨員,又是水利局的前任領導,而且是經過了歷次的政治運動,應該比我更清楚的知道,如果你背離党的領導,背離党的要求,你知道會有怎樣的嚴重後果——”

  王建民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水,回答道:我知道後果,我知道後果,我堅決服從黨的紀律要求,堅決擁護黨中央的英明決定,我宣佈即刻起脫離法輪功組織,明天我會配合電視臺的要求,在小城縣人民的面前宣佈脫離法輪功――”

  周儀清大驚,抓著王建民的手,道:老王,你瘋了?——”

  王建民將周儀清的手一推,道:我沒有瘋,你才瘋了,我們是被法輪功騙了,哪有什麼佛?哪有什麼神?如果真有神佛,法輪功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儀清,你也不要煉了,我們夫妻倆一起發表聲明,脫離法輪功,黨和政府會寬大處理我們的。

  周儀清又是驚,又是氣,一時間手腳無促,神性的光輝刹那間被人性淹沒,在這個人與神、生與死的關鍵時刻,一念之間,周儀清也跌落成為了凡夫俗子,陷進了夫妻的恩情愛恨之中。

  王建民便轉過身,當著張萬青的面,現場開始做起周儀清的思想工作起來,周儀清頭腦一熱,立刻跟王建民理論起來,邊哭邊說,說王建民你怎麼能夠誹謗師父,你怎麼能夠誹謗大法,你是大法弟子,都修煉這麼多年了,大法的真假你還不知道嗎?……二人在張萬青的辦公室裏邊激烈的互相對吵起來,直到張萬青下班。

  王建民和周儀清一路爭吵,回到自己的家裏,二人都無心做晚飯,也無心吃晚飯,連什麼時候窗外開始下起了雷陣雨也不知道,周儀清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概念,絕不能夠讓老王做這樣的壞事,一定要勸阻他。周儀清的神性因人心而自我封鎖,唯有剩下人的良知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與王建民爭論著大法的是非曲直。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吵累了,兩人都坐在各自的沙發上不發一言。

  這樣的爭吵讓兩人都身心極度的疲憊。

  不知過了多久,沙發上的兩人都沉沉的睡去。

  窗外的風雨連天。

  窗外的電光刺眼。

  窗外的雷鳴震耳。

  但是無論這風雨雷電怎樣的呼喚,也喚不醒這兩個法輪大法的弟子,喚不醒他被魔王封印的元神。

 

(三)光明藏的契約(2

 光的選擇

  電光閃閃。

  雷聲轟轟。

  烏雲滾滾。

  雨幕茫茫。

  小城縣的萬戶人家都關閉了燈光,切斷了電源,以免招引雷擊,唯有城市中心的一處社區高樓上有一戶人家,燈火通明,在雷霆交加的雨夜中顯的格外顯眼,那是小城縣水利局家屬樓王建民和周儀清的家居。

  客廳裏的二人正沉沉的睡去。

  黑光一閃,一個神靈顯現在了客廳的中央,但見這神靈的現像是一個魔家童子像,腳踏黑蓮花,手持黑寶珠,全身呈現黑琉璃般的透明顏色,雙眼威武如神,額頭中間的一枚大血紅眼紅光灼灼,表明此童子正是白天顯現在公安局一科辦公室的黑暗大魔王。但見他此時將白天顯現的三頭六臂魔王神變之像盡數收斂,連他強大的黑暗能量場都收斂到極限,感受不到一絲一毫黑暗能量場的存在,咋看上去,這個童子只是普通的一個低層空間的負面生命而已。

  這童子站在客廳這樣,凝視著沉睡的王建民,神情複雜。

  但見他口中念念有詞,有神秘而悠遠的咒語從口中流淌而出,咒音中,黑琉璃一般的雙手在胸前打起了漂亮的小手印,黑光飛騰,能量流瀉,這童子暗喝一聲:“神聖之契約——起!——”,王建民身上金光如海,透體而出,光明起處,一卷金光閃耀的卷軸從王建民的身體中飛出,回到了黑童子的手中。隨著卷軸的出現,一個金色光明的聖童子也從王建民的身體中離體而出,站在了黑童子的面前。

  這金色的聖童子披一匹黃布,法輪悠悠旋轉在他的胸口,金色的聖蓮花托在他的腳下,手持一枝金色的寶蓮花,寶蓮花上托著一顆金色的琉璃寶珠,這聖童子顯然也將自己強大到可怕的能量場盡數收斂,顯現出一個普通的下界空間的佛家童子的形態。

  窗外的風雨依舊,雷霆交加,電光閃閃。

  這一黑一金的兩個童子眼中別無他物,互相的凝視著。

  歲月悠悠。

  宇宙滄桑。

  大穹輪回。

  彈指間,宇宙天體的劫起劫滅,無量的宇宙生成又毀滅。

  而我的親人啊,還是否記的天外之天的故鄉,記的你我最初的約定?

  時光悠然在這一刻停止流動。

  黑童子的眼中濕潤,意念波微微震動,呼喚出眼前這個聖童子最初本源的神號,道:“光明藏——”。

  黑童子話語一出,“光明藏”三個字型大小在空中大放光明,神光燦爛,攜帶著遙遠而滄桑的遠古家鄉的本源力量,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明,沒入了眼前這聖童子的識海深處,瞬間開啟了此童子封印的記憶,金色聖童全身大震。

  記憶開啟。

  萬劫輪回。

  如幻如夢。

  刹那間,金色的聖童子淚如泉湧,他的心中在問自己,現在就是這個時刻了嗎?

  金色的聖童注視著對面的黑童子,呼喚出這神袛的神號,他問道:“黑暗藏,是這個時刻了嗎?”

  黑童子點點頭,回答道:“是這個時刻了,我們走吧。”

  金童子點頭同意。

  黑童子掌中的黑色明珠光芒大盛,一道黑色的空間之門出現在客廳裏,兩個童子跨入空間之門,黑光一閃,童子及閘盡皆消失在客廳裏。

  層層的宇宙在穿越。

  層層的天體在穿越。

  層層的大穹在穿越。

  兩個神聖的童子在這層層無盡的赤、橙、黃、綠、青、蘭、紫、有色、無色交替變幻的宇宙空間中穿越,他們的身體形態也隨著空間的穿越相應的發生著變化,那是每一境界中不同生命的莊嚴形態,他們的身體容量也隨著空間的不斷穿越在不斷的擴展,也可以這樣說,他們在宇宙空間的不斷穿越就是不斷將所穿越的宇宙天體納入自己的身體,這是一個極其玄妙的宇宙與生命的壯觀景象。

  光明藏的成就是輝煌的,眼前這一切一切的偉大境界在他短短的三年得法修煉中都已經超越了,雖然他的修煉是屬於頓悟形式,他從來也沒有看見過另外的空間,只不過是師尊將他修煉完成的部分封閉隔絕開來,以保證光明藏能夠繼續昇華與提高。眼前光明藏的空間穿越實際上就是乘著自己的功柱上去的,光明藏一路飛升,超越層層大穹,光明藏的心中也是幾多感慨,這些宇宙、這些天體、這些大穹他都無比熟悉,這些境界是他從自己本源之處層層下轉時與宇宙眾生們層層結緣的地方,每一處都留在了光明藏的記憶深處,光明藏穿越一層空間就開啟一層記憶,直到他的本源。

  黑暗藏與光明藏同路飛升,看著光明藏那不斷變化的身體形態,那神體無比的聖潔、無比的純淨,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黑暗藏知道,眼前的光明藏已經不是以前的光明藏了,眼前的光明藏的一切都是法輪大法所成就、所更新、所創造,那嶄新的一切使的萬類生命都相形見拙,自慚形穢。

  黑暗藏的心裏感慨萬千,只是他更多的是對光明藏成就的喜悅與欣賞,法輪大法的偉大從光明藏的身上得到了證實,如今的光明藏的一切輝煌與光明藏的付出是相應的。其實,當初黑暗藏是與光明藏同時從本源下轉層層大穹的,他在每一層空間都選擇轉生為黑暗系魔王形態的負面生命,只是黑暗藏最後沒有選擇到人間得法,他在距離人間最低的一個神佛空間便停止了下轉,因為他要在最後的時刻幫助光明藏。

  黑暗藏是為光明藏而存在的。

  只要光明藏能夠得法更新大穹,黑暗藏就為光明藏的未來而存在。

  層層的宇宙在穿越。

  層層的天體在穿越。

  層層的大穹在穿越。

  最後他們終於來到了產生他們的本源境界。

  這個境界的龐大沒有人類的語言可以形容,就是用神的語言也很難形容出萬分之一的龐大與莊嚴,其實那個境界的生命全都是無形的生命形態,這些無形的生命物質遍佈整個天體大穹,他們創造了宇宙的一切,制約著宇宙的一切,均衡著宇宙的一切,這些無形的生命每一個都龐大的無法形容,每一個無形生命都包含著無量無盡的天體大穹,他們的微觀成度對於普遍意義上的大穹之主這樣的生命來說都是不可想像的存在,任何生命掉進去就會解體的無影無蹤。

  他們可以稱為“死水”,也可以稱為“本源”或者“本源之神”。

  但是這些“本源之神”在他們同等的境界中同樣存在生命的表現,同樣存在生命與生命的溝通,同樣是一個生命與生命整體的存在關係,這樣的“本源之神”無量無盡,如星辰般分佈在那個境界中。

  黑暗藏與光明藏就產生於其中的一個“本源”,這個“本源之神”的名字叫“無”。

  “無”的境界無邊無際,沒有生命能夠看到“無”的邊緣。

  光明藏與黑暗藏在“無”的境界中還有一個名字。

  光明藏叫“光”。

  黑暗藏叫“暗”。

  “光”與“暗”是“無”在宇宙形成初期所創造的兩大生命因素,是“無”所開創的洪大穹體中僅次於“無”的至高存在,沒有生命能夠知道他們的存在。

  在這樣的空無境界中,他們開始了對話。

  “無”說道:“光啊,我的兒子,你終於回到了這裏。”

  “光”回答道:“是的,我的父親,我回到了您的身邊。”

  “無”道:“兒啊,你已經知道了你的契約了嗎?”

  “光”道:“是的,我已經知道了我的契約。”

  “無”道:“光啊,我的兒子,我以你為我的驕傲,我將當年的因緣再次告訴於你,在遙遠的本源宇宙時期,我還很年輕的時候,這個本源境界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一位本源之本源來到了我們存在的境界,他告訴我們,我們的本源境界和其他宇宙境界已經發生了嚴重的偏移,註定將面臨解體的最後結局,造成這樣後果的原因是當初存在的宇宙法發生了變異,宇宙與生命的結構與基礎都存在不可圓融的缺陷,他說他將轉生到生命的最低境界,用他開創的新的宇宙法來從新歸正圓融這一切。當時我們這個本源境界的所有的本源之神都為之震動,有很多本源之神就隨那位偉大的本源之本源一起下轉低層境界,要幫助他完成這樣的洪願,我們把這件事情稱為“正法”,我們為這件事情做了很多的安排,包括三界人間的產生也是我們為這件事情而安排的,以前的宇宙並不存在這樣的三界和人間。”

  “光”道:“是的,我的父親,這些我都知道了。”

  “無”道:“光啊,我的兒子,你不要著急,你要聽我再次給你講述此事,這將關係到你的從新選擇。”

  “無”繼續道:“當這個本源境界的眾神們隨那位偉大的本源之王下轉低層空間的時候,我沒有和眾神一起下去,我和其他的本源之神們發下願望,我們將全力運轉天象,幫助本源之王和眾神們完成正法之事。我們一直在密切的關注此事的發展,並相應的做了安排,但是,後來隨著宇宙的演化,我們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當初本源之王在的時候對正法的安排以及後來我們做的安排都有重大的缺陷,會對未來的宇宙產生難以預料的後果,但是當初做的這些安排已經不可能更改了,它們已經溶進了下層天體的運行規律中去了,我深深的為此而憂慮。而這個時候,我的兒子,光啊,你也看到了我們安排的有漏和缺陷,因此,你和我們一起探討此事的解決辦法,最後你帶著我們的使命下轉低層空間,光啊,我的兒子,我以你為我的榮耀。”

  “在你和我們的安排中,你將在最接近地球人間的佛國世界簽下魔部的契約,契約中規定當撒旦降臨之時,你將配合撒旦對眾神的考驗,在電視中宣佈脫離大法,以魔煉眾神,考驗眾神,現在你就將要開始實施這個契約,原來我們是這樣約定好的。”

  “但是啊,我的兒子,光啊,宇宙的演化到了今天,我們又發現了當初安排的重大錯誤,然而,這件事情也已經運轉到了幾乎不可能改變的境地;但是啊,我的兒子,光啊,這對你是不公平的,我們已經看到了,你在下面每一層轉生都走的那麼正,雖然你到達那些境界的時候,本源之王早已轉生下界,你與那些血紅的神靈們探討對正法的理解,你的智慧讓他們無比的驚歎,對於你的轉生所有的血紅系神靈都對你大開綠燈,並將他們的希望交與了你,你如願的在最低的佛國世界簽下了魔部的契約,本源之王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你的來臨,在人間春秋戰國時期與你結下了得法因緣,你自己也在人間不斷轉世,與你想要結緣的王與主們結下不同的因緣,這一切看起來都是按照後來的安排在走,一切都好象要按照我們後來的認識在實現了。”

  “但是啊,我的兒子,光啊,現在我們又一次從宇宙的變化中發現了巨大的危機,眼前的一切與當時的一切都不相同了,你和我們對此事的安排與以前的一切一模一樣,本質上存在缺陷和漏洞,這對你是不公平的。我的兒子,光啊,你是帶著我們本源境界所有本源之神的願望下到人間的,你的選擇關係到整個本源境界的安危。”

  “我的兒子,光啊,在本源境界所有本源之神的同意下,我讓你的兄長‘暗’把你帶到了這裏,為你從新講述此事的緣由,我們將給你從新選擇的權力。”

  龐大的天體、龐大的宇宙、龐大的生命,這一切在“無”的敍述中展現在“光”與“暗”的眼前。

  無量無盡的宇宙。

  無量無盡的生命。

  無量無盡宇宙與生命的對宇宙大法的認識都展現在了“光”與“暗”的面前。

  “光”與“暗”立刻發現了本源境界原來安排的錯與漏,確實,一切都象他們的父親“無”所講述的那樣,在這個至高無上的境界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宇宙的真相,沒有秘密可言。

  沉默半晌,“光”說道:“原來的安排確實已經不足以應對現在的宇宙狀況,但是,這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這件事情已經在所有的宇宙空間都定好了,一旦打亂,將造成原有的本源境界以下所有宇宙層次的法理混亂,造成難以想像的後果。”

  “我的父親啊,還是按照原來的安排行事吧,您也看到了,周儀清的人心夾著親情,還有小城縣很多大法弟子都在以我們站長輔導員為修煉榜樣,這將使的小城縣眾多的本源之神和其他境界的大神們難以返回自己的境界,這都促使我必須按照原來的安排實施此事。”

  “我的父親啊,我已經知道了此事並不能夠解決根本的問題,我也知道了明知此事不可為而強為之,將是犯下天條,明知故犯的罪業將更加的深重,但是啊,我的父親啊,我和您一樣,我目前的智慧無法解決這些錯綜複雜的宇宙問題,那麼,就按照我現在的意志而行吧。”

  “我知道,這樣的後果將使我形神全滅,但是啊,我的父親,當我決定從本源境界轉生下界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情的成與敗將是不可預言的變數,並不是所有的生命下去了都能夠返回來,在宇宙的歷史中,也從來沒有生命能夠真正返回自己的先天境界,那麼,我的父親啊,我下去的時候我就有這樣的覺悟,請您和偉大的本源之神們給予我獨立抉擇此事的權柄。”

  “我的父親啊,求您了,就按照我的意願吧。”

  “無”聞聽了“光”的回答,開始哭泣起來,因為“無”也不知道應該怎樣來解決這些問題,木已成舟,覆水難收。其實,當“無”看到新的宇宙的變化,他就知道了“光”的命運將是無法挽回的結局了。

  他知道,“光”將永遠回不來了,“光”的生命將徹底解體在這次錯誤中,這次見面就是他們父子的最後的訣別。

  而“光”是他最引以為驕傲和自豪的兒子啊,“光”是他生命的源。

  終於,偉大的本源之神-“無”慟哭起來。

  本源境界所有的本源之神們都唏噓起來,這些龐大到可怕的神明都聽到了“無”與“光”的對話,所有的本源之神都知道此事的最終的結局,他們都在哀歎著,本源境界將痛失一位最優秀、最傑出的法子。

  巨神們的哀慟中,只有“光”的兄長―“暗”出奇的冷靜,他深邃的黑色眼神裏沒有任何情緒的污染,他的智慧將透視這一切的因緣,他的強大力量將讓宇宙的眾神驚駭。

  茫茫大穹無盡。

  茫茫天體無盡。

  茫茫宇宙無盡。

  所有的宇宙境界在更高境界生命來看,時間與空間的穿越只是彈指一揮的刹那間。

  刹那間,“光”與“暗”就回到了小城縣王建民和周儀清的客廳,王建民的軀體還在沉睡,周儀清也沒有醒,窗外的雨還在不停的下,稀裏嘩啦的下個不停,就好似本源境界裏他們的父親那無盡的悲傷,沒有開始,沒有結束。

  黑暗藏與光明藏都沒有說話。

  金光閃耀中,黑暗藏用“神聖之契約”將光明藏再次封印,送進王建民的身體裏,“神聖之契約”暫時封印了光明藏上界的記憶,只留下最低境界的思維與記憶。

  窗外的雷聲依然轟鳴。

  窗外的電光依然耀眼。

  窗外的大雨依然酣暢。

  但見那黑光飛騰的神聖童子一抬手,飛出一道黑光,直沒入王建民的軀體,那是“暗之封印”,這黑暗的童子竟然違背天條,使用本源境界的力量將光明藏完全的封印。

  這黑暗的童子仰天長笑,淚水淋漓而下,在本源境界“光”要轉生下界的時候,“暗”就看到了“光”的必然結局,他將阻止“光”的悲劇,他從至高無上的本源境界層層轉生,為的就是現在這一刻,明天的事情我作主。黑光一閃,黑暗的童子消失在暴雨狂風的雷霆之夜。

 

 

(三)光明藏的契約(3)

光與暗的對峙

  雨後天晴。

  青山如洗。

  日出天際。

  萬物同光。

  這是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五日的上午,王建民一個人急匆匆的走在前往電視臺的路上。

  王建民的心情與如詩如畫的風景恰成對比,有的只是晦暗、焦慮和煩躁,想起昨天公安一科張萬青話語裏的隱隱威脅,王建民的心裏就忐忑不安,怕的發抖,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怕的如此誇張。老張家的老二張萬青平時看起來很謙和的,怎麼昨天會把自己嚇成那樣,王建民自己也是搖頭苦笑,不過,他也不管這個了,王建民已經決定前往電視臺錄製節目,在節目裏宣佈與法輪功決裂。他本想叫周儀清一起去,周儀清堅決不從,王建民也就作罷,信仰的事情原是勉強不得的,儀清要煉法輪功,就讓她在家煉吧,只要不准她到外面去宣傳就可以了。

  王建民做好了打算,準備把輔導站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認了,也好給周儀清減輕些心理壓力,王建民看的很清楚,周儀清憔悴了很多,完全不是·二零以前的樣子。那時的周儀清皮膚光潔細嫩,走多遠的路都象有人在推著走一樣,很多年輕人都比不過她,一點不象六十多歲的人,外表看起來就象四十多歲的人,大法真的是很神奇啊,能夠改變人的身體到這樣的成度……王建民剛想到這裏,不禁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怎麼又開始回想法輪功的好處了,自己現在正是去錄製脫離法輪功組織的電視節目呢。

  王建民歎了一聲氣,如果沒有這場運動該多好啊。

  上午九點正,王建民准點到達電視臺,張萬青他們早已等在了電視臺節目錄製中心,張萬青見王建民到來,熱情的招呼,不斷的問候寒暄,而王建民見到張萬青,心裏卻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昨天張萬青給他的刺激太深刻了。幾句寒暄後,王建民給張萬青說:周儀清昨天夜裏著涼感冒了,身體不適,不能夠前來錄製節目,請你們原諒。張萬青笑著說:沒事,沒事,只要你來了就足夠了,周阿姨生病就在家好好的養病,只是不要到處串聯就行。

  張萬青心裏早就確定周儀清是不會來錄製節目的,那老太太表面看上去氣質優雅,文質彬彬,認起真來那可是誰都勸不動的。·二二那天夜裏在公安大樓裏稍微審訊時間長了一點,這老太太便生起氣來,竟是當場坐在公安一科的辦公審訊室裏盤腿煉起功來,大夥兒竟是勸也勸不動,拉也不敢拉,只好將審訊草草收場,直接到周儀清、王建民家抄家完事。其實,張萬青的心裏還是挺佩服周儀清的,這老太太不一般,不過,象昨天周儀清跟王建民在辦公室裏爭吵這一出戲,張萬青倒是沒有料到,因為辦理法輪功案件的需要,張萬青也看了好幾遍《轉法輪》,按照張萬青對法輪大法修煉的認識理解,他覺的周儀清和王建民應該金剛不動才符合修煉者的要求,沒有想到昨天竟然會出現王建民投降、周儀清哭鬧的局面,這是張萬青始料未及的。

  這樣也好,只要能夠完成我的工作就行了,王建民一個人完全可以代表小城法輪大法輔導站的站長輔導員了,小城這巴掌大的小地方,大家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犯不著搞的那麼認真,能夠對付過去,大家都相安無事,萬事大吉。

  張萬青心裏一邊想著事情,一邊帶王建民到攝影棚錄製節目,張萬青他們對王建民的節目安排其實很簡單,就是讓王建民拿著他們寫好的稿紙,在攝影機前念完就完成任務。

  燈光彙聚。

  眾目睽睽。

  王建民手持稿紙,頭上的汗水密密麻麻,拿起稿紙又放下,幾度張口,卻是幾度無言,這小小的一張稿紙竟是真正難煞了王建民也!

  高天之上,眾神聚焦,看的清楚,雖然王建民的元神被神聖之契約封印,但是王建民的元神精神力之強悍,超出了眾神的判斷,王建民人的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這種狀態顯然正是其元神的狀態,王建民的表面觀念並不能夠真正控制身體,而他的元神即使被封印,那強大的力量卻依然能夠左右人表面的行為。

  天體中層層的眾神都困惑起來,光明藏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簽下的魔部契約的嗎?換一個角度說,今天在電視裏表示脫離法輪功,不正是他自己安排的嗎?而光明藏此刻的表現分明是一種對自身安排的疑惑與彷徨。

  光明藏到底在疑惑什麼?

  光明藏到底在彷徨什麼?

  眾神驚訝,光明藏的殊勝智慧是宇宙眾神所公認的,即使是血紅系的諸神,那些最驕傲、最智慧的血紅大神們都是承認的,而且,光明藏的這一件事情正是他在每一層宇宙轉生時與每一層血紅的神靈共同安排好的,為什麼光明藏現在會如此彷徨?

  眾神的驚訝中,看到王建民的泥丸宮迸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明,顯然正是光明藏的本性之光,眼看刹那間光明藏就要破除神聖之契約的封印,主宰王建民的軀體。

  眾神大驚。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光飛空直沒入王建民的軀體,正是黑暗藏直入了王建民的空間場。

  黑暗藏沒入了王建民的體內,顯現在光明藏的空間場內,乃是三頭六臂的黑暗大魔王之像,但見空間場內的光明藏全身泛起如海的光芒,眼看就要突破束縛在身上的神聖之契約,從而執掌自己的肉身。黑暗藏亦不多言,但見這黑暗的魔王口中念念有詞,大手印如海,小手印如浪,手印翻飛中,黑暗藏大喝一聲:暗之封印——封!——”,只見空間場中光明藏的身體被神聖之契約的金光封鎖之處又升起一道黑光,那是黑暗藏的暗之封印,這一道極其微觀、極其強大的黑色能量立刻在王建民的體內空間場形成了一道屏障,將王建民的主元神與他的本體肉身間隔開來。

  光明藏破體而出的光芒之勢頓時不能夠再向前突破一步。

  黑暗藏同時分體出一個身形,直接附著在王建民的表面肉身上,利用王建民的觀念,操縱起王建民的身體來,但見王建民便開始拿起稿紙念誦出誹謗的話語來。

  宇宙茫茫。

  天體無盡。

  王建民的身體也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宇宙範圍,包容著浩瀚無際的宇宙時空。

  在這個範圍內,光明與黑暗形成了對峙。

  光明藏顯現金色光明的法王之像,威威金山,金光如海。

  黑暗藏顯現恐怖威勢的魔王之像,三頭六臂,黑暗無盡。

  黑暗藏:你要背棄你的神聖之契約麼?光明藏。

  光明藏:不是,我只是要自己的意志主宰自己的身體,黑暗藏。

  黑暗藏:你直接主宰你的身體,你肉體的表現將是你真正意志的表現,光明藏。

  光明藏:是的,這正是我之所要,黑暗藏。

  黑暗藏:這等於你真正在選擇,光明藏。

  光明藏:是的,我將真正選擇,黑暗藏。

  黑暗藏:但是你並不知道你的選擇是正確還是錯誤,光明藏。

  光明藏:是的,我無法判定我的選擇是正確還是錯誤,黑暗藏。

  黑暗藏:如果是這樣,那你的任何選擇都將使你墮入罪與罰的深淵,光明藏。

  光明藏:是的,我知道,我任何的選擇將面臨毀滅的結局,黑暗藏。

  黑暗藏:你不可以這樣,光明藏。

  光明藏: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樣,黑暗藏。

  黑暗藏:因為你是得到大法的生命,因為你是宇宙未來的希望,你現在的任何選擇都將給宇宙的未來帶來不可彌補的損失,所以,在你沒有得到正確判斷的現在,不可以這樣隨便的選擇,光明藏。

  光明藏:我沒有逃避的餘地,因為選擇未來的時刻已經降臨在我的面前,黑暗藏。

  黑暗藏: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救你的危機,光明藏。

  光明藏:什麼辦法,黑暗藏。

  黑暗藏:讓我封印你的元神,操縱你的軀體,你等待下一次選擇的時機,光明藏。

  光明藏:不可以,這樣做等於讓你來承擔我所應該擔負的後果,黑暗藏。

  黑暗藏:你還記的當初我們一起從本源境界轉生的時刻嗎?光明藏。

  光明藏:我記的,黑暗藏。

  黑暗藏:我曾經對你說過,我將為你的夢想而存在,我將為你承擔一次生與死的過錯,你不記的了嗎?光明藏。

  光明藏:你早就看到了我今天的絕境,是嗎?黑暗藏。

  黑暗藏:是的,所以我選擇了與你一起轉生下界,在最低境界的神佛世界裏我沒有選擇下世得法,我等在這個境界裏,就是為了你將犯下本質性錯誤的這一天,光明藏。

  光明藏:為什麼你當初不告訴我這些,而現在卻又要告訴我?黑暗藏。

  黑暗藏沉默而不答。

  光明藏怒,道:我的選擇我作主,我不需要任何人代替我的選擇,更不需要任何人承擔我的後果,你讓開!黑暗藏。

  黑暗藏道:如果你能夠破開我的束縛,我將不再干涉你的選擇,光明藏。

  光明藏道:光明藏願與汝一戰。

  黑暗藏:願見光明藏在大法之中成就何等廣大神通,黑暗藏與汝一戰!

 

 

(三)光明藏的契約(4)

等待開啟的封印

  光明藏與黑暗藏這兩個性質截然相反的大神,開始在王建民身體所包容的層層無盡的宇宙範圍之中展開驚心動魄的神變。

  此戰一出,早已驚動無量無盡的宇宙世界,至微至洪的天體,至微至洪的大穹,乃至超越本源境界的更廣大境界,這無量世界的王與主們都將目光海聚焦在光與暗的決戰場上。其實,光與暗的決戰,所牽動的這些密密麻麻的無法記數的天體宇宙,也僅僅是與光、暗兩大生命因素所貫穿的宇宙範圍,在浩瀚宇宙中也僅僅是一定層次的體現,而因宇宙正法而下降人間的絕不只有光與暗這兩大物質因素,還有無數無數不同的物質因素與光與暗一樣來到了人間,天體廣大,洪微是眼,眾神們所密切關注的都是與自己有關的天體變化。

  且說光明藏與黑暗藏開啟法力神通,展開激戰。

  光明藏以低層空間佛家如來像為基點,他的光明,他的慈悲,他的神聖,他的純正,這一切隨著光明藏向更微觀空間的昇華,越來越殊勝,越來越莊嚴,他的身體也越來越龐大,身體構成的顆粒也越來越微觀;與光明藏的變化相對應,黑暗藏以魔王像為基點,隨著光明藏的昇華也同時昇華,在光明藏每一個莊嚴境界裏黑暗藏都同時顯現出與之對應的莊嚴形態。

  當光明藏與黑暗藏在赤、橙、黃、綠、青、藍、紫、有色、無色的宇宙層次中昇華到最後一個境界時,二人同時化作透明體,進入這個宇宙大層次的本源境界,不一會兒,二人又同時顯現出來,在更加微觀的赤、橙、黃、綠、青、藍、紫、有色、無色的龐大宇宙中昇華,顯現出更加莊嚴、更加殊勝的生命形態,到達最後境界又同時化為透明,再突破,再在更更微觀的赤、橙、黃、綠、青、藍、紫、有色、無色的更龐大宇宙中顯現出來。

  ……

  ……

  如此迴圈,無休無止,無量無盡。

  光明藏與黑暗藏在這些宇宙層次中展現出無量無盡的神通變化,無量無盡的生命形式,這所有的一切變化都是光與暗、正與負、陰與陽在不同層次、不同境界的法的體現,法的表現形式是無量無盡的。

  光明藏與黑暗藏就這樣激戰著昇華,昇華著激戰,他們二人的激戰每到達一個境界,就引起那個境界無量生命的無量震撼,因為光明藏與黑暗藏的交戰形式乃是舊宇宙法――相生相剋的法之表現,在舊宇宙生命看來,這是完美到極限的法之演化。

  層層的宇宙在穿越。

  層層的天體在穿越。

  層層的大穹在穿越。

  最後,他們終於又一次站在了他們生命的最後境界上,他們的頭頂是虛無,沒有任何的物質存在,那是他們的父親

  到達這個境界的時候,光與暗的交戰形式只是平靜的相互對視,彼此注視,彼此欣賞著對方的不同,讚歎著他們的父親神奇的造化。

  片刻沉寂。

  二人開始對話。

  黑暗藏:這就是你的所有了嗎?這與以前的你並沒有不同啊,光明藏。

  光明藏:我已經知道你的目地了,感謝你,我的兄長,黑暗藏。

  黑暗藏:你知道了什麼,我的兄弟,光明藏。

  光明藏:你的目地達到了,我已經知道我該做怎樣的選擇,在王建民背叛一案上,我將徹底否定自己的安排,我將選擇廢棄神聖之契約,這才是未來宇宙所要的,我的兄長,黑暗藏。

  黑暗藏:這是你最終的選擇嗎?光明藏。

  光明藏:是的,這就是我最終的選擇,黑暗藏。

  光明藏話語畢,本源神境產生廣大震動,的天體發出赤、橙、黃、綠、青、蘭、紫、有色、無色的光芒海,在這個刹那間,本源境界中如微塵一樣多的本源之神們立刻知道了,光明藏,本源境界最優秀、最傑出的法子,在這個刹那已經得到了大法。

  但見光明藏全身釋放出聖潔的光華,於此時此境的本源神境顯現了佛家童子之像,那是他在最接近人間的神佛世界的形像,他就是以這個形像與低層的血紅神靈簽下的魔部契約,這是低層空間的生命形態,原本是絕不可能存在于本源神境這樣微觀的本源境界中的,但是,光明藏卻在這本源境界顯現了這樣的生命形態,讓本源境界所有的本源之神都感到震驚,他們都同時意識到,光明藏已經跨越了法理的巔峰,昇華到了與他們一樣的至高無上的境界,成為新的本源之神,這讓他們無比震驚。

  這是一尊極為聖潔的童子像,金色蓮花臺上,光明藏雙盤而坐,雙手在胸前結成雙轉法輪之印,手印指掌之間,開出兩枝金色的蓮花,那蓮花金色而透明,左右分開,左邊蓮花之上托著一部《轉法輪》,右邊蓮花上托著一個金色透明的法輪,光明藏全身顯現出金色琉璃的身體,胸口旋轉著一位金色透明的法輪,無比的莊嚴,無比的神聖。

  光明藏的神體發出萬丈光芒海,那光芒的海洋充滿整個本源神境,應這光芒海的感召,本源境界的本源之神們齊齊動念將來到的本源世界。

  但見光明藏與黑暗藏的父親首先凝聚成為了一個有形的生命形態,那是一個白衣白袍的白鬍子老道形像,如果透視這個老道的身體,發現他的每一個身體的構成微粒都是太極的形像,每一個太極都呈現上紅下藍的顏色,再縱深觀察下去,發現每一個太極都是一個極其龐大的穹體,這老道的神情極其天真可愛,在光明藏和黑暗藏面前蹦來蹦去,歡喜跳躍,因為他的兒子的英明偉大神武而歡喜的象小孩子一樣。其實,原本是想要變成小孩子的模樣的,只是考慮在自己兩個兒子面前要維持父親的尊嚴,才凝聚成老道的形像。

  但見開啟法力神通,將自己原本空無的世界變幻成有形的世界,轉瞬之間,天地生成,日月成就,山川綿延,江河奔流,萬類生命繁榮,無量無盡的純潔天真的飛禽走獸四處遊走,這個廣大到無限的世界頓時充滿了生機,再施法力,將光明藏端坐之地擴展到無限,金色的大地無限,金色的蓮花海無限,天空之上祥雲無限。

  這一切,在的一念中就成就了。

  光芒中,無量無盡的本源之神將自己無形的形像盡數凝聚為有形生命的形態,紛紛齊聚的天體,和其他本源之神一起來到光明藏的法座前,讚歎光明藏成為本源境界新的本源之神,一時間的天體充滿種種光明,種種異香,種種天花,真是無量的莊嚴,無量的殊勝。

  黑暗藏在此時顯現了下界的魔家童子之像,在本源眾神的神力加持下,黑暗藏胡跪在光明藏的法座前,合十問道:尊者,請問您為何要做這樣的選擇?

  光明藏大放光明,道:黑暗藏,你可知我與你一路從下界激戰昇華的實質是什麼?

  黑暗藏合十,回答道:尊者,黑暗藏不知。

  光明藏施展莊嚴之大手印,說道:那正是舊宇宙法在我們這個體系的正法過程的縮影,在我們這個體系中,相生相剋是我們能夠認識到的絕對真理,這也是黑暗藏和光明藏所代表的究極真理,我與你一路激戰昇華,所演化、所表現的正是相生相剋之理,但是,你也看到了,你我以舊宇宙法理給予眾生的展現,雖然能夠使眾生有所觸動,有所震撼,卻並不能夠真正的改變一切,你也看到了,我們所做的等於沒有做,一切的本質並沒有發生根本的改變。

  黑暗藏合十,道:是的,尊者,我看到了。

  光明藏大手印翻飛,繼續道:黑暗藏,當初我們對王建民背叛一案的安排正是基於相生相剋的法理境界,有正就有負,有光就有暗,有陰就有陽,王建民在關鍵時刻的背叛起到的負面作用,可以魔煉眾神,幫助眾神提高,我們當時認為這是合乎法理的。

  黑暗藏合十,道:是的,尊者,我們都是這樣認識的。

  光明藏:但是,現在,光明藏已經認識到,對正法本身起負面作用的必不能夠被正法所承認,必不能夠被新的宇宙所承認,本源境界對王建民背叛一案的安排,最大的根源性錯誤是錯誤的擺放了生命與造就生命的大法之間的關係,而生命對待造就生命之大法的態度才是正法之中最本質、最關鍵的問題

  黑暗藏:尊者,請開示我等。

  光明藏:黑暗藏,我與你交戰,合乎法理乎?

  黑暗藏:尊者,合乎法理,光與暗本來就是這樣互為依存、互為戰鬥的存在。

  光明藏:黑暗藏,我與我們偉大的父親交戰,合乎法理乎?

  黑暗藏:尊者,不合法理,因為我們偉大的父親創造了我們,對於創造自己生命的偉大者不能夠運用相生相剋的法理,不能夠背逆,只能夠順從。

  光明藏:黑暗藏,我今天所成就的一切源出於何處?

  黑暗藏:尊者,您今天的一切源出本源之王的法輪大法。

  光明藏:黑暗藏,如你所說,我今天的一切源出於本源之王的法輪大法,那麼,本源之王和本源之王的法輪大法即是我再生之父母,黑暗藏,光明藏能夠與造就光明藏之再生父母使用相生相剋之法理嗎?

  黑暗藏:尊者,您不可以與您的再生父母使用相生相剋之法理,您對本源之王、對宇宙大法,只能夠順從,不能夠背逆,您應該敬師敬法。

  祥光瑞氣中,光明藏的大手印釋放出極其神聖的法光,光明藏道:黑暗藏,如你所說,光明藏應該敬師敬法,此理超越相生相剋之法理而存在,故而,我選擇廢棄神聖之契約,因為本源之王的宇宙大法將成就、將更新無量無盡的大穹和天體,也必將更新我們現在所存在的本源境界,他的尊崇與高貴無有生命可以比擬,他是至高無上的永恆存在,那麼,生命應該怎樣抉擇自己與大法的關係,應該怎樣擺放自己與大法的位置,生命應該持有怎樣的對待大法的態度,這將是每一個生命都必須冷靜思考的問題。

  法光照耀十方。

  法音洪傳天宇。

  本源之神們寂靜無聲。

  靜待光明藏繼續宣講他從法中的證悟。

  光明藏慈悲的看著眼前這些偉大的本源之神,靜默片刻,身上泛出洪大的慈悲佛光,照耀所有的本源之神,莊嚴神聖的大手印起處,光明藏對眾神語重心長的說道:偉大的本源之神們啊,光明藏已經抉擇了光明藏所要的一切,光明藏已經認識到,只有選擇遵從敬師敬法的至高法理才是走入未來的唯一途徑,但是啊,偉大的本源之神們啊,光明藏並不能夠代替你們自己的選擇,今日光明藏在此本源境界為你們宣講我對正法的理解,也只是為你們未來的選擇提供參考,但願你們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

  天花繽紛如雨。

  大地次第震動。

  本源神境之的天體所化現出的壯麗世界在光芒中無限的莊嚴。

  本源之神們凝聽著光明藏與黑暗藏的對話,無不點頭贊同,歡喜無量,光明藏為他們帶來了殊勝的智慧,為他們提供了寶貴的參考,不愧是本源境界最優秀、最傑出的法子,沒有辜負眾神的囑託。

  萬丈光芒中,光明藏將離開本源境界了。

  光明藏對黑暗藏道:我們該回下界了,我該做出正確的選擇,黑暗藏。

  黑暗藏跪在地上,慟哭著回答,道:尊者啊,求您寬恕於我,您的選擇時機已經錯過,在您與我交戰的時刻,王建民的軀殼在我分身的操縱下已經完成了背叛的契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您已經失去了這次選擇,這是我的罪過啊,求您寬恕於我。

  光明藏用佛光照耀黑暗藏,安撫著自己的兄長,道:黑暗藏啊,不要哭泣,其實我應該感謝你,在你的幫助下,我已經完成了正確的選擇,我的本源已經清淨;黑暗藏啊,不要難過,正法中衡量生命,並不是只給予一次機會,我將還有選擇的機會與權柄。

  黑暗藏:是的,尊者,您的本源已經清淨,您必將還有選擇的機會。

  光明藏:那麼,黑暗藏啊,請用神聖之契約再次封印於我,我將沉睡於黑暗的深淵,我將等待大法弟子開啟我的封印,喚醒我沉睡的真神,大法弟子啊,我祈禱你們能夠給予我再次選擇的機會,我期待著這一天的早日來臨。

  蒼宇茫茫。

  穹體無盡。

  光明藏和黑暗藏化為兩道光芒,穿越層層天體,向下界而去。

  這是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五日,小城縣輔導站副站長王建民背叛法輪大法,在電視發表誹謗法輪大法的演講,表示脫離法輪功,全縣三十萬人口收看了此節目,令周儀清、陸青、劉劍鋒等法輪大法弟子痛心疾首。

 

(四)青蓮花開(1)

昨日的誓言

  蒼宇廣大。

  繁星滿天。

  金沙河畔。

  夜風清涼。

  這是美麗宜人的小城之夏--西元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五日的夜晚。

  陸青的眉頭緊皺,心事重重,無意觀賞金沙河兩岸美麗的風景,只顧埋頭走自己的路,梳理自己紛亂的心事。他沿著這條金沙河北岸的攔河大堤已經走了好幾個來回了,夜風不停的吹,陸青不停的走,他的心情絲毫沒有因為夜風的清涼而舒展半分。

  陸青的心情很糟糕。

  今天下午機械廠廠部辦公室的袁敏以機械廠黨委、團委和保衛科的名義,通知他下班不要走,晚上八點鐘準時在廠部會議室收看重要的電視節目,陸青苦笑著答應,不答應也不行啊,自己現在是小城六一零辦公室特別指派機械廠黨委重點監管的對象,從七月二十二晚抄家開始到現在,隨時都有人在監視自己,以防他再次跑到省城或者北京。

  據說小城縣六一零辦公室把陸青列為重點人物,點名要機械廠黨委部署力量看管住陸青,絕不能夠再讓陸青跑到北京或者省城了,這些法輪功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的敢頂風上訪,這著實把小城縣的縣委領導們嚇了一跳。這一次陸青和他的夥伴跑到省城上訪,幸好在北嶺市被攔截住了,沒有造成後果,否則可夠小城縣好看的,法輪功問題的處理直接跟他們的政績掛鈎,從省到市到縣的一把手們的政績都是實行法輪功問題一票否決制,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晚上八點正,機械廠會議室坐二十多個了人,除了機械廠黨委書記方國華、團委書記袁敏和黨委辦公室及保衛科的幾個人外,全都是機械廠的法輪功學員,陸青、劉劍鋒、白飛都在裏面。機械廠還不知道劉劍鋒也去了省城,劉劍鋒從省城回來後,只說丈母娘生急病,自己到鄉下探望丈母娘,事情緊急,耽誤了一天,沒有來得及給廠裏請假,機械廠也就沒有過多追問。

  機械廠的法輪功學員人數不多,總共才十幾個人,其中以退休的老太太和職工家屬居多,其實這十幾個人中有很多人在·二二前夕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嚴峻形式下已經沒有煉了,但是這次機械廠照樣把他們叫到了會議室開會看電視。

  大家在會議室裏見了面都只是互相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各自不發一言。陸青能夠感受到,大家的心情都很壓抑,很沉重,尤其經過文化大革命等政治運動過來的人,心情甚至是恐懼和慌亂的,這些退休的學員他們清楚的感受到從·二二開始鋪天蓋地的電視、報紙、廣播所表現出來的鎮壓形勢,其邪惡恐怖的聲勢遠遠超過歷次的運動,這確實讓他們感到巨大的恐懼,甚至還有人在前幾天就主動給機械廠黨委寫信表示脫離法輪功。

  黨委書記方國華先給大家做了發言,要大家認清形勢,要認真學習民政部發佈關於取締法輪大法研究會的決定的通告、公安部發佈六禁止的通告、《人民日報》刊登的《李洪志其人其事》等檔,服從黨中央的決定,要堅決的跟法輪功劃清界線,不要執迷不悟,八點二十分,便開始收看電視。

  播放的節目正是小城縣電視臺錄製的小城縣法輪功輔導站副站長王建民的電視錄影,只見王建民帶著眼鏡,拿著稿紙,神情激昂的讀誦著手中的懺悔決裂書,嘴裏念出來的全都是誹謗的話語,還有就是對××黨的歌功頌德,感謝××黨對自己的教育挽救,今後定要悔過自新,從新做人,云云,最後還煽情的熱淚盈眶,淚如泉湧以示真誠,整個電視錄影節目時長二十分鐘。

  會議室的氣氛更加壓抑和沉悶,觀看電視的整個過程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

  看著電視裏王建民唾沫飛揚,眼淚長流,陸青對王建民的報告的感受首先是不敢相信,然後是氣憤,再是好笑,最後是悲傷,這樣的誹謗的可恥的肉麻的話語竟然會從王建民的口裏吐出來。在陸青的心目中,王建民絕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呀,王建民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平時自己怎麼就沒有看出來了呢?白飛、劉劍鋒等年輕人對此也基本上是這樣的感受,你不煉就不煉了,搞的這麼肉麻幹什麼,運動前後的反差也太大了吧?人格變態也不能夠變態到這個成度吧?但是王建民的演講報告在這那些經歷過政治運動的學員看來,這是太正常不過的了,政治運動嘛,就是這樣,他們在那些過去的年代早已經歷了太多,見慣不怪了。

  電視結束,方國華要大家每一個人都要寫一份不再修煉法輪功的保證書,明天交到黨委辦公室來,大家紛紛表示同意,唯有陸青不吭聲。

  散會後,陸青、白飛、劉劍鋒都不說話,大家各回各的家,劉劍鋒回他在廠部的宿舍,陸青和白飛同路回三姑村,陸青讓白飛騎自行車先回去,自己想一個人在廠部的金沙河大堤上走走,理清一下這些日子以來混亂的思想。白飛點點頭,·二二以後,每一個人的壓力都很大,很多事情都需要認真的思考,自己也何嘗不是應該理清一下思路,思考以後的道路應該怎麼走,法輪功還要不要煉下去。於是白飛騎上自行車,向陸青揮了揮手,消失在夜色之中。

  星光璀璨。

  河水潺潺。

  晚風拂動。

  金沙河兩岸燈火輝煌。

  正是如夢如幻的好夜晚。

  陸青駐足而立,眺望燈火,回思幾天來所發生的一切。

  ·二二到省城上訪途中陸青的心態是一種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情緒,他非常清楚,意料之中的針對法輪功的打擊與鎮壓終於降臨了,他是明知這樣的後果而毅然踏上了去省城上訪之路,那時頭腦裏也沒有過多的想什麼,只是把自己的精神意志強化緊繃到極限。後來在北嶺市他和白飛被攔截,他也無所畏懼,與北嶺市和小城縣的員警們據理力爭。當小城縣公安局的審訊和抄家完畢,員警們都消失的沒有了蹤影,陸青回到自己的宿舍,看著眼前一片狼藉,陸青緊蹦了一天的神經才鬆弛了下來,精神一瀉,頓時感到從未有過的疲憊,那是一種又空又沉又壓抑的心理感受。

  第二天陸青照常去機械廠上班,機械廠廠部辦公室和保衛科立即找他談話,當著他的面交代了縣上六一零辦公室對他們的任務要求,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夠私自離廠,有事情必須向廠裏彙報,否則,他們沒有辦法向上面交差,要求陸青不要連累大家,配合他們的工作,陸青默然答應。從廠部辦公室回來,陸青所遇到的機關大樓的同事們和他認識及不認識的工人們無不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一夜之間,自己就成為了全廠乃至全縣的新聞人物。陸青覺的自己的脊樑骨都在這些議論中變的一片冰涼,這也罷了,陸青覺的匪夷所思的是,後來的幾天中竟然每天都有他認識或者不認識的領導和同事到他的辦公室來做自己的思想工作,擺出義正嚴詞的姿態,叫陸青不要執迷不悟,要陸青肅清法輪功的流毒,趕快脫離法輪功,爭取黨和人民的寬大處理。幾日來,來做自己思想工作的人竟是要把技術科的門檻踏破一般,遠比幾個月前給他提親的時候熱鬧無數倍,陸青唯有沉默,咬著牙關,鎖著眉頭,硬撐著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陸青也知道,這個架勢顯然是在輪番轟炸,搞車輪戰,看來,不把自己轉化脫離法輪功他們是不罷手了。

  幾天來,電視廣播全天候不間斷的邪惡播報。

  幾天來,各大報紙連篇累牘無休止的報導造謠。

  幾天來,領導同事人海戰術的輪番轟炸。

  幾天來,朋友鄰居明裏暗裏的議論勸責。

  還有老家父母親大人頻繁的電話裏的頻繁的哭泣。

  這一切都讓陸青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這無形的壓力充斥在他所生活工作的所有環境裏,從每一個他認識和不認識的人的言談舉止之中向陸青壓迫而來,在每一個他看見和看不見的空間裏壓迫著自己的精氣神,陸青覺的自己連一口自由的呼吸都是很困難的事情,連那空氣裏都充滿了壓抑,充滿了邪惡。

  現在,連王建民也背叛了大法。

  陸青抬頭望天,天空一片墨藍,鑽石般的星辰隨處拋撒。

  這一刻,陸青也深深的懷疑和動搖,自己修煉三年的法輪大法到底是真還是假。

  難道自己漸悟修行天目所見到的都是虛假的嗎?其實,從七月十八日陸青修煉靜功看到魔王撒旦的形像之後,陸青的天目就關閉了,他看不到任何另外的空間,和普通凡人沒有任何的兩樣,到底有沒有另外空間?到底有沒有神佛?法輪修煉大法到底是真還是假?大法如果是真的,為什麼今天會遭到人類社會如此的嚴重的打擊與破壞……

  這一刻,陸青的疑問紛紛湧上心頭。

  陸青抬頭問天,天穹不語。

  陸青低頭問地,大地無言。

  唯有夜風徐徐,水流潺潺,蟲聲蛙鳴交織一片,譜入悠遠的天籟。

  陸青抱膝坐在河堤之上,陷入了沉思。

  星辰之下。

  流水之上。

  夜風輕柔。

  高天的眾神將一句人間的誓言若隱若現在這修煉者的心田。

  陸青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一個夜晚,那一個初夏的夜晚,

  那時的夜空如此時的夜空一般的深廣。

  那時的星辰如此時的星辰一般的璀璨。

  那時的夜風如此時的夜風一般的輕柔。

  三姑村北頭的一棟宿舍樓上,一個青年站在窗前,手捧著金光閃閃的《轉法輪》,仰望浩大蒼穹,淚落兩行,感恩無限,感恩上蒼賜與了自己萬古難遇的修真大法,面對著高天的眾神,面對著自己親手繪製的法輪圖,他曾經立下誓言:

  ——“弟子陸青今日得此大法,今生無憾,除此大法,陸青別無所求,定要一修到底,圓滿功成。

  星辰之下。

  流水之上。

  夜風輕柔。

  陸青的眼淚不禁涔涔而下。

  天目看見看不見有什麼關係,當初自己遇見大法時並沒有希求大法給予自己透視奧妙的神通,開了天目又如何?不開天目又如何?自己是因為天目才來修煉大法的嗎?不是啊,自己是因為知道了法輪大法是正法、是真法、是佛法才來修煉法輪大法的呀。

  以何為證?自己修煉三年,三年前後,心性高低,判若兩人,此即法輪大法之真實,此即法輪大法之威德,此即法輪大法之洪恩。

  世人的誹謗又如何?世人的污蔑又如何?世人的嘲笑又如何?

  世間繁華,萬物榮興,在我陸青眼中不值分文,黃金萬兩不及我師半句真言。

  基督耶穌傳道尚且被釘十字架,我師傳法遇此魔難又何足驚訝?

  星辰之下。

  流水之上。

  夜風輕柔。

  陸青的淚水嘩嘩的流,一如堤下金沙河水嘩嘩的笑。

  悠然間,一朵高貴神聖的青蓮花,神光燦爛,在陸青面前的另外空間,半開        半闔。

 

(四)青蓮花開(2

陸青的抉擇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六日下午,機械廠會議室裏坐滿了年輕人。

  這是機械廠團委會機關支部正在召開支部全體團員擴大會議,除了機關支部本部的團員青年,還有各車間團支部的支部委員,機械廠黨委書記方國華、團委書記袁敏也在場參加會議,顯見這次支部會議的不同尋常。

  這次會議的議題是學習中共團中央的文件:《關於共青團員不准修煉法輪大法的通知》。

  這次會議還有四個欽定必須要到場的特殊團員,機關支部的陸青,衝壓車間的劉劍鋒、李阿東,銷售公司的白飛,他們四個就是機械廠登記在冊的青年團員中修煉法輪功人員的全部。

  只見會議室的中央是一個大型的橢圓形豪華會議桌,可以坐三、四十人,會議室四周靠牆處依次擺放著暗紅色的豪華會議桌椅,桌子上點綴擺放著塑膠的盆花,整個會議室可以容納八、九十人,現在全部座無虛席。圓型會議桌的西邊是主持人和領導們的位置,上面坐著黨委書記方國華、團委書記袁敏和機關支部書記陳靜,陸青、白飛、李阿東坐在圓型會議桌的南側,旁邊還空了一個位置,那是劉劍鋒的位置,聽他們衝壓車間團支部的書記說,劉劍鋒副主任正在衝壓車間主持車間生產會議,暫時來不了,要等他那邊開完了會再過來參加團員大會。

  會議室裏雖然坐滿了人,但是陸青他們的位置旁邊卻明顯的留出了幾個空位,有意的將陸青、白飛、李阿東凸現出來,表明這三人是此次會議的重點對象。

  方國華向袁敏點點頭,袁敏便對機關支部書記陳靜示意開始。

  陳靜便開始主持本次團員大會,說黨中央對法輪功的問題做出了英明偉大的決定,取締了法輪功的非法組織,全國掀起了反對法輪功、揭批法輪功的群眾性高潮,我們青年團員是党的好助手,應該無條件的服從黨中央的決定,擁護黨中央的決定,現在團中央根據黨中央的部署要求,做出了共青團員不准修煉法輪大法的決定,我們廣大青年團員應該服從擁戴團中央的這一決定,今天我們機關團支部召開全支部團員擴大會議,就是專門來認真學習團中央發佈的這一檔:《關於共青團員不准修煉法輪大法的通知》,然後大家發表意見。

  陳靜說完,便開始大聲讀誦《關於共青團員不准修煉法輪大法的通知》,然後機關支部的團員和車間支部的代表各自闡述學習此通知的體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會場上開始籠罩在一片黑色的無形物質之中。

  會場的氣氛也許不算最熱烈,但是卻分明充斥著最邪惡的魔王撒旦的威脅之能量。

  每一個人都起身發言。

  每一個人都表示擁護。

  每一個人都蒙敝了真性,在撒旦之手的操縱下,口裏宣洩著褻瀆與誹謗的話語。

  高天的眾神看的清楚,那邪惡的黑色的能量充斥著整個會議室所存在的另外空間,無數的黑色變異靈體顯現在這彈丸之地,群魔亂舞,邪惡宣洩,隨著每一個人的發言表態,那黑色的能量便隨著每一個人的褻瀆的語言的發出而變的更加邪惡與強大,而這所有的邪惡的能量所指向的唯一物件,就是會議室圓桌南側的三個法輪功學員:陸青、白飛、李阿東。

  黑暗之能量場瞬間大增,將這三個法輪功學員的神聖靈光壓制到最低極限。

  巨大的恐懼從四面八方襲來,無有躲藏與逃避的地方,唯有直面這撒旦的魔王肆意的囂張。

  但是啊,在巨大的邪惡天象之下,個體的精神真的能夠抗衡群體的意志嗎?人真的能夠抗衡魔王嗎?

  只見白飛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牙,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抵禦著這外來的強大逼迫,而李阿東卻早已是六神無主,緊張害怕的雙腿發抖。阿東平時修煉就不精進,學法煉功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心性的修煉就更欠缺了,因此造成阿東的正念很弱,如今魔王降臨在眼前,在這樣強大的邪惡威勢的逼迫下,阿東確實很難抵禦那透骨而來的恐懼。

  陸青感知了阿東與白飛的危機,便在桌下用手輕輕摁了摁阿東發抖的大腿,阿東便轉頭看著陸青,陸青微微的朝他搖搖頭,又點點頭。阿東明白,這是陸青在鼓勵自己不要害怕,要堅強,阿東從陸青的眼神中感到了一股強大堅韌的意志,慌亂的神態頓時恢復了好多。這時白飛也側頭與陸青互相對視了一下,白飛也從陸青的眼神中感染到了陸青的堅定,心中一定,頓時封閉感觀,將外界的干擾隔絕開來。

  從另外空間看過去,陸青身上光華大盛,陸青的神聖能量場緊緊籠罩著白飛、阿東和自己,白飛和阿東自身相對薄弱的能量場也在此時穩定下來,這三人的本性之光互相加持,頓時合成一個整體,與會議室的邪惡能量形成了對峙。

  會議室裏眾人對法輪功的聲討繼續進行,只是這些聲討已經再難動搖修煉者的意志了。

  當所有的人都發言完畢,袁敏做總結性發言,最後在大會上向陸青、白飛、李阿東三人道:陸青、白飛、李阿東,還有劉劍鋒,你們四個人是我們廠裏共青團員中僅有的四個法輪功練習者,剛才你們和大家一起學習了團中央的檔《關於共青團員不准修煉法輪大法的通知》,也聽到了團員青年們對此的表態,我們所有人都希望你們能夠徹底認清法輪功的毒害,徹底擺脫法輪功的束縛,從法輪功組織中脫離出來,那麼,現在我們大家也希望聽到你們的看法和意見,你們也可以談一談。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靜的窗外的鳥雀的鳴叫都聽的一清二楚。

  陸青、白飛、李阿東三人靜默無語,這是無言的抗拒。

  沉默良久。

  袁敏不悅,提高聲音,繼續道:機械廠團委希望你們能夠認清形勢,理智的做出選擇,不要和黨中央作對,不要和團中央作對,你們繼續堅持法輪功將是極其危險的,這幾天來,你們也看到了,你們師父已經跑到了美國躲起來了,你們法輪大法研究會的頭頭們都已經被拘捕,各大城市的法輪功輔導站包括我們小城縣的法輪功輔導站,幾乎所有的站長輔導員都發表電視講話,表示脫離法輪功,你們這些普通的學員又有什麼好堅持的呢?沒有一點實質的意義嘛。

  袁敏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們機械廠團委也並不是要特別難為你們三人,這是縣團委交代我們的任務,陸青和白飛你們二個人到省城上訪,雖然沒有造成後果,但是已經給我們機械廠的聲譽造成了極壞的影響,縣委領導班子現在都知道了我們機械廠是法輪功的重災區,特別要求我們做好你們的思想工作,要求機械廠的法輪功練習者人人過關,挽回影響,所以,你們要慎重考慮你們行為的後果。

  袁敏的話語聲中透出強大的威脅,圓桌南側的三人顯然感受了這些語言後面的威脅力量,人心頓時浮現,袁敏看的分明,白飛和李阿東在自己強大的語言下有些手腳無措,只有陸青不動聲色。

  袁敏的心裏冷笑了一下,他不信自己多年的官場手段收拾不了你們三個法輪功練習者。

  他準備實施逐步瓦解、各個擊破的戰術。

  正思維間,只見會議室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正是衝壓車間辦公室的辦事員董華,董華走到袁敏的身邊,對袁敏耳語了幾句,交給袁敏一張信紙。袁敏快速掃視了一下,大喜,將此信紙遞給了旁邊的黨委書記方國華,方國華一看此信紙,也是大喜,將信紙交回袁敏手中,並笑著對袁敏點點頭。

  只見袁敏手持信紙,大聲說道:今天我們在廠部會議室召開機關團支部團員擴大會議,學習討論團中央《關於共青團員不准修煉法輪大法的通知》,衝壓車間副主任劉劍鋒同志本來也應該參加,小劉也是法輪功練習者嘛,但是因為衝壓車間生產任務緊迫,他們現在正在開生產技術現場會,沒有時間來參加我們今天的團員會議,這是非常遺憾的事情,但是劉劍鋒同志的政治覺悟性很高,剛才他已經寫了不修煉法輪功的保證書,叫車間的辦事員交了上來,我給大家念一念。

  袁敏大聲念道:保證書——我保證不再修煉法輪功——保證人——衝壓車間:劉劍鋒——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六日

  全場先是寂靜,繼而響起掌聲如雷。

  會議室裏所有被封閉了靈魂的人們都表現出了熱烈的激情,熱烈慶賀法輪功練習者的轉化工作終於有了一個突破口,終於出現了它們所要的結果。

  惡浪滾滾。

  鋪天蓋地。

  邪惡的能量以張狂到極點的姿態肆意衝擊著會議室中三位大法修煉者的意志。

  但見神聖的能量場中出現裂痕,迅速擴大,最後完全坍塌。

  白飛和李阿東的意志被摧毀。

  頓時,有邪惡而強大的神靈進入白飛和李阿東的身體,施展大神力,將白飛和阿東的元神與身體隔斷開來,瞬間,白飛和阿東的肉體便只剩下了後天的觀念。

  邪惡如潮的掌聲裏,袁敏逐個擊破,首先從最薄弱處開始,但見袁敏大聲問道:李阿東,你現在還煉不煉法輪大法——”

  阿東戰戰兢兢,回答:不煉了——”

  另外空間裏,群魔拍手大笑,對應到會議場上的景象,便是眾人的大笑,眾人的鼓掌,會議場上眾人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的狀態散發出一種瘋狂與邪惡。

  袁敏乘勝追擊,問白飛:白飛,你現在還修煉不修煉法輪大法——”

  白飛遲疑半晌,看了看陸青,又看了看周圍囂張的人們,最後回答:我不煉了——”

  場上邪惡的氣焰頓時囂張到了極點,笑聲與掌聲交匯成黑暗海,黑暗中湧動的儘是魔王撒旦的意志,它的意志覆蓋了場上所有的生命,要將所有生命的本性之光完全封殺。

  騰騰的黑暗海,洶湧澎湃,湧向場中最後一名大法修煉者――陸青。

  陸青感應到了這試圖吞沒一切的黑暗意志,那囂張,那力量,那扼殺,但是,這邪惡的黑暗海並沒有能夠將陸青的意志碾碎,相反,卻激發了陸青先天境界中的剛強本性。但見陸青原本因白飛、阿東的背棄大法而有些人心躁動的表情瞬間變幻,神色一沉,青色的功柱沖出泥丸宮,直沖天地無極,陸青青琉璃般的巨大能量場出現在廠部會議室場內,透過表層的物質空間可以看到,陸青乃是一尊青琉璃的千手千眼金剛神,顯然,這威武的金剛神已經做出了一個讓會議室所有人都將為之震撼的內心抉擇。

  青色透明的能量場頓時與黑暗囂張的能量場形成勢均力敵的對峙。

  卻見袁敏問道:陸青,你現在還要不要修煉法輪大法——”

  陸青不語。

  袁敏再問:陸青,你現在還要不要修煉大法——”

  陸青仍然不語。

  袁敏怒,道:陸青,我問你話呢!你還要不要煉法輪大法——”

  陸青這一次終於回答道:我當然要煉法輪大法——”

  陸青此言一出,全場頓時寂靜。

  大家都驚呆了,陸青真的瘋了吧?真是不想活了吧?

  寂靜中,陸青慢慢的開口,陳述自己抉擇的理由,只聽陸青這樣說到:我的師父李洪志老師教我說真話,教我按照真善忍來做人,那麼,我就將我的真實想法告訴你們,法輪大法我是學定了。

  我從來也沒有看見過我的老師本人,我只是按照《轉法輪》這部大法書籍來學功學法,我的老師是不是象報紙電視所刊載的《李洪志其人其事》那樣,我並沒有證據來證明我的老師的清白,但是,我同時也要提醒你們,在歷次政治運動中,××黨要打擊異己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說真話,從來都是欺騙的謊言,比如當年的國家主席劉少奇,要打倒他時他就是最大的叛徒、賣國賊,要平反他時他就是最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党的忠誠戰士,可見的,中國的報紙電視裏的報導並不一定就是真實的反映,並不一定就是事實的真相。

  我只能夠用自己修煉法輪功三年的體會告訴你們,在這三年中,法輪大法教我的就是真善忍這三個字,教我時時刻刻都要按照真善忍來修煉自己的心性,我做的怎麼樣,大家自有公論。這三年我獲得了多少廠團委給予我的榮譽,廠團委應該比我更清楚,今年五月,我還獲得了小城縣十佳青年的稱號,這些就是對我的證明,就是對我所修煉的法輪大法的證明。

  今天,你們實在是要我在共青團和法輪大法之間選擇,那我選擇法輪大法,我放棄共青團員的稱號,我願意從今日起退出共青團。

  陸青說完這些話,全場震驚。

  從另外空間看過去,陸青說這些話語的時候,他的能量場越來越純淨,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光明,從他口裏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化作一個個法輪,飛舞著,盤旋著,在解體並驅逐籠罩在眾生心頭的黑暗,最後,陸青整個身軀都呈現出透明的狀態,爆發出聖潔的青琉璃一樣的光芒海,橫掃整個廠部會議室。

  光芒過後,黑暗驅逐,眾生蘇醒。

  會議室裏一片寂靜。

  所有的人都被陸青所感動,所有的人都認真的思考著陸青剛才所講的話語。

  良久,黨委書記方國華最先回過神來,尷尬之中鳴金收兵,道:小陸現在還有思想疙瘩沒有解開,認識不過來,不過,沒有關係啊,我們允許陸青同志有一個思想轉變的過程,明天就是我們廠建廠四十周年的日子,今天晚上我們廠自編自排的文藝晚會就要在機械廠電影院正式演出了,你們很多人都有節目要做最後的排練,那麼我們今天的團員大會就開到這裏,散會。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六日晚,機械廠建廠四十周年文藝晚會在機械廠電影院正式演出。看著臺上的人們載歌載舞,陸青卻再也止不住淚流滿面,陸青的心裏一遍又一遍的說道,人類啊,大法已經被污蔑與踐踏,人類已經沒有了未來,人類啊,你為什麼還不蘇醒……

  臺上,鑼鼓喧天,歌舞昇平。

  台下,陸青無聲的哭泣,而陸青面前的另外空間,那一朵半開半闔的青蓮花,聖潔高貴,神光燦爛,已然半開半闔。

 

 

(四)青蓮花開(3

步步青蓮花如海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七日上午,小雨。

  陸青倚靠在四樓技術科的走廊陽臺上,樓層下是熱鬧的人群,樓頂上是灰色的天空,零零星星的小雨隨風飄灑,這天空的陰鬱沉悶一如陸青黯淡的心境。

  今天是機械廠建廠四十周年的日子,廠區四處披紅掛綠,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全廠停產一天,舉辦了很多慶祝活動,如拔河比賽、有獎猜謎、趣味遊園等等,這些活動中的重中之重是銷售公司牽頭舉辦的產品訂貨會,借建廠四十周年的契機,邀請了許多外地客戶來廠參觀,機械廠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來舉辦建廠四十周年的各項活動,主要目地之一是希望客戶們從這些娛樂活動中感受機械廠員工飽滿揚溢的精神面貌,從而能夠簽下更多的產品訂單,改變機械廠日漸蕭條的市場困境。其實,理智清醒的人們都知道,這些行銷措施並不能夠真正的解決機械廠的根本問題,在市場經濟大變革大轉型的背景下,機械廠的國營企業的運行機制從根本上無法適應市場的需求變化,機械廠的經濟狀況日益衰減是必然的,必然逃脫不了破產的最終結局,眼前的熱鬧風光只不過是迴光返照的曇花一現而已。

  只是眼前的人們並不願意去仔細思考自身的未來,只顧快樂著眼前的快樂,熱鬧著眼前的熱鬧。

  陸青的心情悒鬱,與樓下人們的熱鬧與快樂正好形成強烈的對比。

  陸青沒有半絲心情去參加建廠四十周年的娛樂活動,他的心境還停留在昨天的一幕,劉劍鋒、白飛和李阿東在機關支部團員大會上被迫表態不再修煉法輪功,這讓陸青產生了巨大的挫折感,陸青的感情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尤其劉劍鋒、白飛是陸青最好的朋友,陸青在修煉上對他們的關心也最為厚重,而二人在關鍵時刻的信仰背棄,在昨日團員大會的現場陸青還不是感受很強烈,當時陸青神的一面很強,將人的一面的感受抑制住了。而此時此境,陸青人的一面便強盛起來,沒有修掉的人心就明顯的凸現。

  陸青的心裏此刻正譴責著劉劍鋒、白飛的背叛,不經意抬頭間,小雨飄飛,隨風撲面,絲絲清涼,陸青的腦海突然浮現起師父在《精進要旨》中《堅定》一文的話語:修乃自身之事,無人可代之,為師者表面只訴其法理。修心斷欲、明慧不惑乃自負。心中不禁大呼慚愧,是啊,修煉都是每個人自己的事情,是誰也代替不了的,而作為一個修煉的人就是有人心的,因為本來就是人在修煉嘛,只要是人,就會犯錯誤,就會有過不好的關,而自己眼前對劉劍鋒和白飛的過失如此耿耿於懷,顯然不是一個修煉者的正念,而是被之所困的表現,應該把這去掉,昇華成為慈悲,這才是自己面對劉劍鋒、白飛的正確態度啊。

  陸青一念及此,如釋重負,心頭頓時輕鬆起來。

  然而,陸青的輕鬆心情註定了只是飛鴻掠過的短暫片刻。

  高天之上的眾神看的清楚,三界之中黑浪滾滾,黑暗與血紅相混雜的變異能量以超高密度的壓縮方式被宇宙眾多血紅系的神袛們強力壓進三界,壓入人間,魔王撒旦的能量體之龐大足以摧毀局部的龐大天體,而昨日小城縣機械廠團員大會上陸青的真神現出,所解體所銷毀的黑暗能量只是撒旦黑暗體中極其極其微小的一部分。此時此刻的小城縣和中國大陸其他地方一樣,一般無二的充斥滿了恐怖邪惡的因素,同樣的,針對大法弟子陸青而來的邪惡考驗也在血紅神袛們的邪惡能量加持下變的更加猙獰,更加邪惡。

  魔王撒旦再一次向陸青發動了攻擊。

  陸青只是本能感到了有無形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向自己彙聚而來,陸青頓時又陷入壓抑而沉重的被壓制狀態,仿佛有一座大山已經降臨在了他的頭頂上。

  陸青本能的預感到又要發生什麼不可預知的事件了。

  只聽到陸青辦公室裏的電話機叮叮的響起來,陸青轉身走進辦公室,拿起聽筒,原來正是廠部辦公室的袁敏。陸青的心裏一陣苦笑,果不其然,自己的預感應驗了,袁敏今天再次打來電話決不會有什麼好事的。

  袁敏道:是陸青嗎?我是袁敏。

  陸青道:我是陸青,袁主任有什麼指示?

  電話那頭,袁敏抱怨道:陸青,你不要怪機械廠對你的事情不依不饒,我給你說實話,我們也不想專門跟你過不去,但是縣裏面對我們壓的緊啊,因為陸青你是小城法輪功輔導站的副站長,又是今年的小城十佳青年,對你的處理影響面太大,最要命的是你和白飛居然還跑到省城上訪,你真是不把我們機械廠的這些廠領導弄下臺你不甘休啊。六一零辦公室天天都在催問我們對你的思想工作做通沒有,我們的壓力比你還重,唉,我是真後悔,當初我怎麼就鬼迷心竅把你推薦為小城十佳青年呢?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電話這頭,陸青道:袁主任,真是對不起,給你和廠領導們添麻煩了,我也不願意出現這樣的局面啊。

  電話那頭,袁敏語氣一轉,道:陸青,我給你說正事,今天上午我們接到六一零辦公室電話,再一次詢問陸青你的情況,我們都回答你已經表示脫離法輪功了,六一零辦公室很高興,要我們將你的經歷和對法輪功組織的認識體會寫成一篇通訊稿,準備在小城縣的廣播裏播出來,我和方書記、王廠長都向六一零辦公室應承了此事。陸青啊,這件事情你一定要配合我們的工作。

  陸青的腦子的一下,這不是要自己跟王建民做一樣的事情嗎?決不可以這樣做,陸青的臉頰發燙,心跳加劇,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不至於太激動,然後告訴電話那頭:袁主任,我絕不同意你們這樣的做法,絕對不同意。

  電話那頭的袁敏有些惱羞成怒,自己因為陸青的事情不知道挨了廠領導們多少次的罵,縣團委也給自己施加壓力,說既然是機械廠推薦的十佳青年,機械廠就應該對此事負全責,應該把陸青的思想工作圓滿的解決,否則,就是機械廠團委的工作能力問題,袁敏這幾天因為陸青的事情著實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

  只聽袁敏說道:陸青啊!你真是木魚腦袋,怎麼就不知道變通一下呢?你寫一個表示不煉法輪功的假保證書不就可以了嗎?然後你照樣在自己的家裏煉你的法輪功,誰來管你陸青的閒事啊?!我告訴你陸青,這件事情現在已經不是你陸青一個人的事情,機械廠領導還有我袁敏都牽掣了進來,我們的仕途都因為你陸青受到了影響。我告訴你陸青,這件事情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今天下午你必須交一份表示不修煉法輪功的保證書到廠部辦公室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做。否則,陸青,你要自己承擔你行為的後果,你既無情,也休怪機械廠無義,不要怪我事先沒有給你打招呼!

  ——”,電話那頭的袁敏掛斷了電話。

  陸青的心頓時跌入了寒冰地獄,陸青知道,這一次機械廠是真的準備動真格了。

  陸青放下電話,走到走廊陽臺上,抬頭望天,他的心情無比沉重。

  天空陰鬱。

  冷雨無情。

  黑浪洶湧。

  無邊無際。

  撒旦的魔王在空中冷冷的獰笑,他要用現實的冰冷與殘酷來摧毀這修煉者的意志。

  陸青正沉思間,聽的樓下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陸青——”,陸青低頭一看,卻是劉劍鋒在樓下向自己揮手,示意自己下樓去。陸青遲疑了一下,向劉劍鋒喊道:好的——,我這就下來——”

  陸青下了機關大樓,等候多時的劉劍鋒一把拉住他的手,二人走到衝壓車間後面僻靜處,那裏停著一輛廢棄的農用車,陸青和劉劍鋒打開車門,便鑽進了駕駛室,坐在廢舊的皮椅上。

  兩個人都沒有主動說話。

  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

  遠處的人聲沸沸揚揚。

  兩個好朋友的心情複複雜雜。

  良久,劉劍鋒打破沉悶,道:對不起,陸青——”

  陸青截斷劉劍鋒的話語,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唯有你自己,劍鋒。

  劉劍鋒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聽說了你昨天在機關支部團員大會的事情,我很慚愧自己沒有做好,陸青。

  陸青勸慰劉劍鋒,道:已經過去了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提它了,以後做好就是。我知道,劍鋒,你比我更難,你有老婆孩子,又是新上任的全廠最年輕的中層幹部,來自家庭、社會各方面的壓力都比我更大。我也聽說了,昨天你老婆馬桂花拉著孩子跑到衝壓車間,當著全車間人的面前,又哭又鬧,尋死覓活,要你退出法輪功,唉,真是難為你了。不象我,單身漢一個,無牽無掛,自然能夠比你更容易的抉擇此事。

  劉劍鋒無語。

  陸青無聲。

  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劉劍鋒再次開口,道:今天我們車間的林主任告訴我,昨天他跟山東老家在長途汽車站工作的大哥通電話,偶然聊到法輪功。林主任的大哥說,法輪功的人真是了不起,從·二零開始到現在,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到北京上訪,光光是他們那個小縣城的汽車站,每天就要攔截下來一兩百上訪的法輪功練習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山東練習法輪功的人從城市到農村很普遍,有的甚至全村的人都是法輪功練習者。有一天他們車站攔截下來的法輪功上訪者就全是一個村的。林主任的大哥很讚歎法輪功,說法輪功了不起。

  陸青震驚。

  在××黨已經宣佈正式取締法輪功的現在,繼續上訪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上訪者將真正的失去人中的一切。

  陸青大慚,感歎道:咱們的境界比北方弟子差的太遠了,人家北方的弟子在不顧生死、前仆後繼的護法,而你我二人,卻只能夠呆在這廢棄的農用車裏躲避風雨,慚愧啊!

  天空陰鬱。

  細雨飄飛。

  人聲鼎沸。

  農用車裏的二人又陷入了沉默,不知他們各自在想著什麼。

  良久,又是劉劍鋒開口:廠裏準備怎樣處理你?陸青。

  陸青便將上午袁敏和自己的電話內容原原本本轉述給了劉劍鋒。

  劉劍鋒沉默半晌,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陸青搖搖頭,沒有回答。

  時間在一彈指間流逝,一眨眼,一個上午的建廠四十周年慶典活動就結束了,下午是客戶廠商們的聯誼會,進行訂單的簽署,機械廠的職工仍然要到廠裏來上班,並沒有具體的生產任務,主要是聚一聚人氣,在客戶廠商的面前維持著熱烈的形像。

  陸青中午沒有回三姑村,而是留在了廠部宿舍。三姑村在小城縣郊外,距離機械廠有十幾裏,雖然陸青有自行車,很多時候還是諸多不便。陸青的科長便在廠部宿舍樓為他申請了一間宿舍,中午陸青忙不過來就在廠部宿舍休息,午飯可以在廠部食堂吃。劉劍鋒的情況跟陸青相同,他也是中午不回家,在食堂吃午飯,中午休息一下,下午下班後再回馬桂花的農村家。

  劉劍鋒和陸青一起在食堂吃飯,兩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的吃飯,默默的想著各自的心事。

  吃完午飯,二人互相告辭,各自回自己的宿舍午休。

  陸青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劉劍鋒在農用車裏所講的山東大法弟子還在集體上訪維護大法的事情深深的觸動了他,是啊,大法弟子絕不允許宇宙大法在人間遭到破壞,大法弟子應該走出來,應該維護大法,應該到北京去,但是,現在……

  窗外的天空依然陰鬱。

  窗外的細雨依然淅瀝。

  風和雨的絞纏一如陸青的猶豫。

  翻來覆去的陸青竟是做不得抉擇,寫,還是不寫;去,還是不去,真是難煞了這個法輪大法的修煉者。

  不知何時,窗外開始下起傾盆大雨,雨聲嘩嘩,雷鳴閃電,不知這是眾神的焦急,還是眾神的催促。在一個極其龐大的天體範圍內,無量的宇宙、浩瀚的眾神們,無不緊張的關注著翻來覆去的陸青,關注著這一個關係到他們宇宙未來的大法修煉者,關注著陸青在眼前這個關鍵時刻要做怎樣的選擇,因為玄青主或者玄青金剛主正是他們體系的王,他在重大問題和關鍵時刻的抉擇將關係到他們各自小宇宙的存與亡。

  電光閃閃。

  雷聲轟轟。

  雨聲嘩嘩。

  聆聽著風雨雷電,陸青的腦海裏突然有一道法光照亮了陸青黑暗的方寸靈台,那是師父在一九九八年七月六日的經文《挖根》一文中的一段話:你們不能總是讓我帶著往上走,而你們自己不走,法講明瞭你們才動,沒有講明你們就不動或反向動,我不能承認這種行為是修煉。關鍵時我要叫你們決裂人時,你們卻不跟我走,每一次機會都不會再有。修煉是嚴肅的,差距拉開得越來越大了,修煉中加上任何人的東西都是極其危險的。其實能做一個好人也可以,只是你們要清楚,路是你們自己選擇的。

  電光閃閃。

  雷聲轟轟。

  雨聲嘩嘩。

  陸青的泥丸宮內如萬道巨雷同時轟炸開來,煩多如塵埃般的觀念一刹那間焚為灰燼,真性的靈光從陸青的本源而來,突破層層宇宙變異物質和舊神觀念的束縛,轉瞬間,顯現到了陸青的人的表面,陸青的眼淚唰的便流了出來。

  陸青知道,自己決裂人的時刻來臨了。

  只見陸青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坐在自己的書案前,拿出紙筆,唰唰的便寫完了一張信紙。

  窗外傳來高音喇叭的流行音樂聲,顯示著機械廠下午上班的時間到了,陸青便將寫好的信紙折好,小心放進自己的上衣口袋裏,帶了一把雨傘,便出了宿舍,向機械廠生產辦公區走去。

  陸青的心情出奇的沉靜。

  陸青的步伐出奇的平穩。

  陸青的沉靜與平穩中卻透顯出一種神聖與莊嚴。

  陸青來到機關大樓考勤欄前,自己的考勤牌正放在正常工作區,陸青沒有按照慣例將考勤牌的紅面翻轉成綠面,而是直接把自己的考勤牌放在了長假欄,然後,陸青來到了二樓廠部辦公室,袁敏主任還沒有來上班,只有辦公室的周姐剛剛打開辦公室房門,在收拾辦公桌上的檔,今天下午的工作就要開始了。

  陸青對周姐一笑,道:周姐,麻煩你將這份報告交給袁敏主任,謝謝你。

  周姐點頭同意。

  陸青便轉身離開了廠部辦公室。

  周姐見陸青消失在辦公室門外,便好奇打開這張信紙,原來這張信紙是一封辭職報告,內容如下:尊敬廠領導:幾天來,陸青看到了報紙電視對於法輪大法的報導,也認真思考了自己修煉法輪大法三年來所走過的道路,現在我明確的告訴我所尊敬的領導們,法輪大法是正法。對於我所尊崇的真理如今卻受到了如此的污蔑和踐踏,我感到萬分悲痛,我決定到北京上訪,向國務院信訪辦反映我們法輪大法的真相,但是考慮到我的上訪會給機械廠和機械廠領導帶來麻煩,陸青現在向機械廠提交這份辭職報告,請機械廠領導批准我的報告,那麼我的上訪行為便是我的個人行為,與機械廠無關,辭職申請人:陸青。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七日。

  周姐大驚,急忙跑到窗口,見陸青的背影正要離去,周姐幾度欲言又止,竟是眼看著陸青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瓢潑大雨,雷霆閃電,天地茫茫,無有邊際。

  陸青撐著一支青色的雨傘,在水天一色中,信步而去。另外空間裏,那朵半開半闔的青蓮花神聖而高貴,神光燦爛,全然盛開在陸青的足下,陸青一步一青蓮,步步蓮花如海,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四)青蓮花開(4

駛往眾神之門的列車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八日晚,小城縣城郊三姑村機械廠宿舍樓樓頂。

  夜空深邃。

  繁星高掛。

  山風徐徐。

  如手撥琴。

  唯聽的蛙鳴與蟲聲交錯,化為廣大天籟一縷輕輕撥動的弦音。

  陸青負手而立,站在二樓之頂,仰望浩大天宇,幾多沉思,幾多感慨。

  昨日下午陸青將辭職報告遞交給了廠部辦公室,廠部震驚,此事象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全廠,全廠上下一片譁然,議論紛紛。機械廠黨委立即召開臨時會議討論陸青辭職一事,因為陸青此事非同小可,牽涉到方方面面錯綜複雜的關係,處理不好,影響太大,不是機械廠能夠擔待的下來的,會議結果是:機械廠党團委暫時不再對陸青的轉化與否施加壓力,暫時擱置對陸青的處理,避免陸青因壓力過大而真的做出什麼極端事件,儘量淡化此事的影響,將已造成的影響消減到最低程度。

  傍晚時分,機械廠黨委書記方國華親自帶著團委書記袁敏、保衛科長宋志勇來到了三姑村陸青的宿舍,誠懇的傳達了機械廠對陸青辭職一事的處理意見,機械廠不會同意陸青的辭職請求,希望陸青不要辭職,機械廠將不再對陸青的修煉信仰施加壓力,只要小城縣六一零方面不對機械廠施加格外的壓力,機械廠便對陸青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夠對付過去便萬事大吉。方國華對陸青幾乎是懇求地說,小陸啊,你來到機械廠六年,機械廠對你並無虧待,也算是有情有義。如果你現在因為此事辭職,一則在群眾中造成惡劣影響,縣委必牽怒於機械廠領導班子,必會苛責我們辦事不利,將事件惡化;二則我們心中也於心不忍,人心都是肉長的,何苦把你逼到這份田地,大傷感情。

  方國華最後說道,小陸啊,先把辭職一事放下來,現在你們科長到老家探親尚未回廠,技術寇里的事情正缺人手,你本來就是技術科的骨幹力量,你現在一走,技術寇里的事情不就癱瘓了嗎?無論怎樣,請你都要等到你們科長回來以後再考慮此事。

  陸青靜靜的聽完方國華的敍述,沉思片刻,點頭同意。

  在陸青當前的修煉境界裏,陸青已經知道,走出來並不一定是真的要走到什麼地方去,而是走出自己,走出人心,決裂人的一切。此時的陸青內心沉靜如水,思想極其純淨,沒有一絲半縷的人心波動,他已經完全的走出了決裂人的最關鍵一步,現在要不要再去北京、什麼時間去北京,等等,對於陸青已經不重要了。既然眾生挽留,那就隨順眾生的意願,等劉北雁科長探親回來再做決定吧。

  此時的陸青唯有一片空明與寂靜。

  隱隱然,仿佛有看不見的青色的光明從陸青的全身源源不斷的散放,尤其是陸青的面龐在此刻看起來光潔如玉,神聖莊嚴,看起來竟是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

  陸青的這個異象讓方國華、袁敏等人感到駭然。說來奇怪,從他們一踏進陸青的宿舍,他們就感到每一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面對這個平時最是和氣、最是平易近人的陸青,他們竟都是不敢隨便說一句話,甚至連玩笑話都說不出半句來,這種感受雖然並不是恐懼,但卻絕對是一種無比的威懾,仿佛只要自己稍有不敬,便會有強大無匹的力量將他們的靈魂擊的粉碎。

  方國華他們迷在人中的一面看不見陸青此時在另外空間的神聖形像,更看不見陸青宿舍這彈丸之地此時彙聚了多少護法的神明,但是他們的副元神和身體上所有的靈性都看到了,一旦看到那便嚇得戰戰兢兢,這種狀態直接反映在了他們的表面肉身上。

  現在方國華等人見陸青點頭同意,如釋重負,皆大歡喜,便趕快起身告辭,出的門來,無不長舒了一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珠,他們心裏都暗暗發誓,以後不管六一零辦公室怎麼催促,他們也絕對不再管陸青修煉法輪功的事情了。

  第二天陸青照常來到機械廠上班,他的形像已經回復了往日的正常,沒有任何的異常,方國華和袁敏在考勤欄值班時看見陸青也覺的很懷疑,是不是昨天他們都看花了眼,今天來上班的陸青跟以前的陸青沒有什麼差異,只不過看起來更加平靜而已,而昨天傍晚在陸青宿舍時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十六七歲少年的如同神明一般的臉,那高貴與神聖讓人不敢褻瀆。

  陸青其實也體察到了自身的這種變化,昨天夜裏陸青幾乎沒有睡覺,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眠,只是感到自己非常的精神,能量場異常的強大,這能量仿佛是從自己的生命本源而來,源源不斷,無休無止,仿佛自己強大的元神要裂開脆弱肉體的束縛,破體而出。這是陸青修煉法輪大法三年來從未遇到過的現象,陸青也無從知道這是什麼回事,便想這也許是大法修煉無數層次無數狀態中的一種狀態吧,記的師父曾經講過類似的法,不管出現什麼狀態,只要你是真正在修煉,那就都是好事,那我順其自然好了。

  就這樣,陸青一夜未眠,一任那強大的能量場熔煉著自己的身體和元神。

  直到天色初曉,那超級強大的能量場才漸漸減弱,最後複歸陸青正常的狀態,否則,陸青也是犯愁,自己超級強大能量場的狀態讓自己什麼都不想做,感到人的一切都渺小的可笑,自然也是上不了班了。還好,這種狀態只持續了一宿,自己還是可以保持一個正常生活與工作的狀態。

  陸青和往常一樣來上班,和往常一樣來翻自己的考勤牌,看到考勤值班的方國華和袁敏,便對他們微微一笑。真是巧啊,今天輪到方國華和袁敏值班,看到他們頗有些尷尬的表情,陸青想可能是自己昨天超級可怕的能量狀態把他們嚇到了,自己回想當時的一幕,回想他們戰戰兢兢的樣子,自己也覺的他們表現的確實是很可笑的一幕。

  陸青翻完考勤牌,正要轉身上機關大樓,耳邊聽到廠區高音喇叭裏開始播報小城縣每日新聞,那女高音播音員播報導:我縣法輪功人員、小城縣法輪功輔導站副站長陸青昨日在小城縣團委和機械廠團委春風化雨般的思想工作下,終於棄邪歸正,成功走出法輪功組織的泥潭,本台特約記者發來通訊稿……”陸青一聽,立刻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方國華和袁敏,只見方、袁二人一臉尷尬,將臉撇向一邊,竟是不敢與陸青對視。陸青一聲歎息,也不再理會二人,轉身上樓而去。

  陸青現在的心態與昨日判若兩人,眼前發生的一切在他平靜如水般的心境中只是一縷漣漪劃過,再也無法激起大風大浪。

  陸青知道方國華、袁敏二人的所為是必然的,可能方、袁二人確實將自己的真實思想反映給了六一零辦公室,而六一零辦公室從其政治需要的目地出發,必將繼續實施他們的計畫,以營造它們所需要的政治氣氛,在世人面前表現出法輪功整治效果一片大好的形勢。

  人啊,就是這樣啊,當今中國的人們都已經習慣了造假和被造假,習慣了欺騙和被欺騙,人們已經將這種人性的扭曲與變態當作了自然與正常,然而,不管人類的道德觀念如何的變異,如何的扭曲,不管人類的道德標準下滑到了何等的地步,偉大宇宙的特性都不會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宇宙特性真、善、忍從最高到最低所貫穿下來直到人間的層層宇宙生命的衡量標準永遠不會改變,他是永恆不動的至高存在,那麼,當生命的觀念已經變異到完全背離這個宇宙特性的時候,這些生命所面臨的就將是滅頂之災,人啊人,危矣!

  陸青歎息著,繼續著自己手上的工作。

  陸青的狀態基本上從七二二”××黨取締法輪功的巨大浪潮中回復了一個修煉者該有的平靜。當初那鋪天蓋地聲勢浩大的邪惡陣勢就象一隻吃人的老虎,在這只老虎的咆哮面前,當你真的放下了生死,也就真的超越了這一切,老虎的咆哮也就成了蚊子的喧囂,沒有了絲毫的作用,而這只老虎的存在也就沒有了意義,它將被驅逐、被流放、被解體,因為這老虎的存在從一開始出現就是錯誤的,它只不過是舊的宇宙發生了敗壞的表現而已。

  下午的時候,針對陸青還發生了一個事情,保衛科的科長宋志勇來到了陸青的辦公室,宋志勇的表情很複雜,有些尷尬,有些無奈,有些威脅,有些同情,也有些幸災樂禍。陸青看一眼這個東北大漢,就將他所有的情緒透視的一清二楚,原來公安局一科打來電話,要宋志勇將陸青帶到一科來。宋志勇故作神秘地說,聽說是地區國安局專門來調查你的案子,陸青,看來你這一次是要進監獄了,到了一科你要好好的配合他們,我們機械廠可是幫不了你的。

  陸青一笑,和宋志勇一起下樓乘車前往公安局一科,不過下樓的時候,陸青居然發現自己的腿有些發抖,怕的物質開始在自己的心頭漫延,陸青大慚,還是生死沒有放乾淨啊!不就是到公安局嗎?不就是可能自己要坐牢嗎?不就是自己可能真的會失去人間的一切嗎?陸青啊陸青,你不可恥嗎?耶穌曾經為度人而被人釘在了十字架上,我為宇宙的真理就不能夠捨棄此身嗎?陸青啊陸青,你要象一個大法修煉者的樣子啊!不要讓宇宙的眾神恥笑。

  陸青的心靈在廠部吉普車的滾滾前行中漸漸平靜,漸漸空靈。

  陸青走進公安一科的辦公室,發現周儀清和王建民也在,公安人員除了一科科長張萬青,還有三個穿便服的年輕人,應該就是宋志勇所說的地區國安局的人吧。陸青一進辦公室就感到了周儀清的激動和王建民的恐懼,辦公室的氣氛很是緊張,顯然談話已經陷入了僵局。

  張萬青他們見陸青到來,便將周儀清暫時撇在一邊,與陸青寒暄起來,他們剛才因為與周儀清一席談話陷入僵局,心態都很激動焦躁。他們其實並不想這樣,只要能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辦完案子就萬事大吉,現在,陸青來了,他們希望陸青是一個突破口,故而態度並不惡劣。

  陸青的心態是平靜而智慧的,他便將自己從氣功愛好者到大法修煉者三年來的故事給張萬青他們娓娓道來。陸青的故事很動聽,陸青的語言很平穩,他的神態顯然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辦公室裏僵化緊張的氛圍如冰化水般漸漸消融。當說到最後的時候,這幾個年輕人與陸青之間竟是有說有笑,不像是員警在審訊當事人,倒像是幾個朋友在聊天一般。

  最後陸青才瞭解到,這幾個地區國安局來的年輕人是來辦理陸青收到省城傳真一案,省國安局把此案作為本省法輪功案件的重點,要從此案突破,將本省法輪功組織網路全部摸清,順藤摸瓜,一網打盡。陸青正考慮該怎麼說的時候,旁邊早有周儀清接過了話頭,此時的周儀清已經平息了激動,恢復了理性和智慧。只見周儀清樂呵呵的對這幾個年輕人說道:小夥子們,剛才是我的態度生硬了,沒有按照我的老師教導我們的真、善、忍來對待自己和你們,這是我的錯,先給你們道歉。關於這張傳真的事情不關陸青的事情,我是小城縣輔導站的正站長,平時也是我負責與省城總站聯繫,當時因為形勢很緊張,我擔心如果臨時有什麼緊急訊息要傳達,靠信件是來不及了,便征得了陸青同意,讓小陸把他們廠部的傳真機號碼給了我,我又將號碼給了省城輔導站,情況就是這樣的。

  三個地區國安局的年輕人大喜,周儀清是此案的關鍵人物,她開了口,這件案子必破無疑,便繼續問道:老周啊,你具體說一說,你具體聯繫的時間、地點,與什麼人聯繫的,等等,我們需要瞭解詳細的情況。

  只見周儀清用手拍了拍腦袋,道:小夥子啊,你這就難煞我了!因為我的記性差,記不住事情,本來平時我就專門寫了一個小本子,上面記著省城輔導站輔導員和我們小城輔導站輔導員們的電話啊、位址啊,但是七二二當天的電視一出來,就把我嚇的象什麼似的,我只是一個退休的老太婆,哪里經受的起七二二這樣的陣勢啊,嚇的我啊,把這些記事的小本子啊統統的都燒掉了,現在你要問我省城跟我聯繫的輔導員,我是一個都想不起來,更不要說什麼電話啊、位址啊、時間啊、人物啊,我的腦子一塌糊塗,半個人名都想不起來。

  周儀清用手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繼續道:小夥子啊,你們要知道,法輪大法是真正的佛法,叫人按照真、善、忍做一個好人,就拿我來說吧……”周儀清開始給辦公室裏的張萬青和三個地區國安人員講起自己修煉法輪功的經歷。

  辦公室裏四個年輕人面面相覷,啼笑皆非,這個老太太啊,真有你的啊!這幾個公安辦案人員在此刻這個慈悲純正的能量場中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最重要的是,他們從陸青和周儀清的講述中真的明白了法輪功的真相,知道自己從事迫害法輪功的行為是不正義的,打擊善良的必然是邪惡的,這幾個年輕人已經從內心裏對這兩個法輪大法修煉者做出了正面的認可。

  好吧,那就按照這老太太的原話寫成詢問筆錄,就這樣給上面交差吧。

  省城欽定的法輪功重點案件就這樣戲劇性的在這幾個年輕人的手中草草結案。

  夕陽西下。

  映照晚霞。

  清風送爽

  陸青和周儀清、王建民從公安局出來,三人在祥和微笑中互道珍重,各回自己的家中。陸青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城中漫步於街道,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最讓陸青高興的是王建民的狀態,雖然王建民並沒有向自己和周儀清表示他的過錯,但是陸青明顯的感到了王建民的慚愧,在兩個大法弟子于逆境中證實大法行為的面前,王建民是慚愧的,這說明王建民還有救。

  陸青信步於小城街道,令陸青驚訝的是,他竟然接二連三的遇到了好幾個大法學員,都是年輕的大法弟子,其中的一個弟子正推著自行車,車欄子裏竟是裝的是大法書籍,封面已經被他撕掉了,以免讓人看到這是大法書籍,他不知道該把這些書籍藏到哪里,他的驚惶清清楚楚的寫在了他的臉上。陸青又是心痛,又是著急,便提議找個地方在一起吃個晚飯,然後一起到金沙河邊喝茶去,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好好的聊聊,有什麼好怕的,咱們是朋友啊,朋友不可以在一起吃飯喝茶嗎?我打個電話叫白飛、紅淩也過來,怕什麼,朋友聚會吃飯也犯法嗎?咱們走。

  陸青和他的朋友們在金沙河邊的聚會直到很晚才結束,陸青給他們講述了自己在七二二到今天的修煉心得體會,陸青的故事讓他的朋友們震撼。雖然師父在法中講過,修煉人沒有榜樣,但是,在撒旦降臨的特殊時刻,陸青的青蓮花開的故事確實極大的鼓舞了小城大法學員們的正念,幫助他們走過了最黑暗最邪惡的撒旦降臨時,直到他們真正跨入了眾神之門。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八日晚,小城縣城郊三姑村機械廠宿舍樓樓頂。

  夜空深邃。

  繁星高掛。

  山風徐徐。

  如手撥琴。

  唯聽的蛙鳴與蟲聲交錯,化為廣大天籟一縷輕輕撥動的弦音。

  在凡人肉眼看不見的另外空間裏,祥光瑞氣蒸騰,青色的蓮花如海,青色的光明如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向廣大天際擴散,青色透明的曼陀羅花雨是眾神的讚歎,紛紛揚揚,隨風輕灑,十方眾神都在讚歎陸青跨越了能否圓滿的生死大關。

  陸青負手而立,站在二樓之頂,仰望浩大天宇,幾多沉思,幾多感慨。

  偉大的師尊啊,我該怎樣報答您的救度?以後的道路弟子又該怎樣去完成?

  正沉思間,陸青的眼前突然一片光明,光明裏有一輛高速的列車正極速賓士,列車上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佛道神,這一列滿載神佛的列車光焰無際,以決絕無畏的大勇猛之勢向北方駛去,北方的盡頭,有一道金壁輝煌的古城門,城門上正中央有一道金色的匾額,上面寫著氣勢恢弘的四個字眾神之門

  光明裏,眾神之門毫光萬丈,氣象莊嚴,靜靜等待著那一列載滿眾神的火車的到來。

  (《青蓮花開》全篇完,敬請關注第四章《眾神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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