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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楓山下兩聖童

一九九七年五月,又一個繁花如海、草木蔥蘢的初夏。

  年輕的陸青得法修煉已經一年了,得法之後,陸青已經記不清自己給劉劍鋒、白飛和紅淩洪法多少次了,只要大家相逢在一起,陸青就會不厭其煩的勸說他的這些好朋友趕快修煉法輪大法,告訴他們法輪大法就是氣功修煉界一直傳說的最高、最大、最後的修煉大法,現在不修,更待何時?劉劍鋒、白飛、紅淩每次聽了陸青的勸誡都怦然心動,但只要各自分手回到自己的生活工作環境,就把修煉大法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李老師的法聽起來確實很有道理,但是要真的在現實生活中做到,太難了,他們覺的還是這些現實利益實實在在,摸的著,看的見,李老師的要求他們實在是達不到,但是奇怪的很,每當他們與陸青在一起,聽到陸青談起法輪大法的種種殊勝,談起大法中的種種法理,劉劍鋒他們又不由自主的心生嚮往,有心要修煉法輪大法,只是回去後就又忘了。

  如此這般,反反復複,最後嬌小的紅淩紅著臉,很不好意思的對陸青說:老師的書裏說,佛性一出,震動十方世界,我們這樣反反復複的,那天上不知道都震動了多少次了,李老師和天上的神佛,可能都不會再相信我們了吧?我自己都覺的不好意思了,沒法面對李老師。

  陸青無奈,也只好順其自然,任由他們自己的選擇好了。

  這一年的時間陸青都是處於一個人清修的狀態,除了幹好自己的工作,其餘空閒時間就學法煉功,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是一年。陸青的心裏總是在想,這座城市雖然沒有大福,這裏的人們無福親耳聞聽李老師的辦班講法,但是這山區小城不管怎樣也有三四十萬的人口吧,應該還有其他的有緣人也在修煉法輪大法吧。陸青盼望著有一天能夠與這些尚未謀面的同門的修煉者相聚,暢談彼此的修煉心得,那該是多麼快樂的事情,畢竟,自己一個人獨修的狀態,讓陸青感到很是孤獨寂寞。

  今天衝壓車間的阿東告訴陸青,他的母親李阿姨在晚楓山公園晨練,看見草坪南端的月鄉齋門口有一些人好象在煉法輪功,阿東也是陸青的好朋友,陸青早就拜託他的朋友們幫忙留意,看看小城裏有沒有人在煉法輪功。阿東一聽母親所談,立刻轉告陸青,陸青大喜,高興的一夜都沒有睡好覺,做夢都夢到自己到了晚楓山公園,看到月鄉齋門口蓮花滿地,法輪飛旋,看到師父法身莊嚴,站在月鄉齋門口對他慈悲含笑。陸青一激動,夢從中醒,但見窗外月光淡淡,唯有蟲鳴聲聲,不絕於耳,陸青心想這一定是師父的點化,晚楓山公園一定有自己的同門煉功,師父是點化自己快去呢。

  好容易捱到了週末,陸青五點起床,在淡淡的月光下,騎車趕往晚楓山公園。

  晚楓山公園地處城市中央,金沙河南岸,是小城唯一的一座園林公園,因多種楓樹,一到秋天便楓紅滿山,層巒疊嶂盡染霜紅,在夕陽映照下,美輪美奐,乃人間絕景,實為小城第一大風景,名晚楓夕照。陸青從郊外三姑村騎自行車趕到晚楓山公園時,已是天色初曉,霞染東方,但見晚楓山好不熱鬧,舞劍的、跑步的、散步的、做操的、練氣功的,乃是一幅典型的公園晨練圖。

  陸青無心流覽,直奔晚楓山下月鄉齋前,但聽煉功音樂優美柔和,十幾個人正煉動功,正是第一套功法佛展千手法。陸青大喜,也不作聲,輕輕走到後面,眼睛一閉,煉起功來。陸青在家都是一個人煉功,也沒有煉功音樂和口令,跟不上節奏,這陸青索性不聽音樂,自顧自的煉起來。

  不一會兒陸青聽到一個柔和的中年女聲輕輕的在自己的耳邊說:小夥子,你煉錯了――”,陸青睜開眼睛,看見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中年阿姨站在自己面前,氣質高雅,正慈祥的看著自己微笑。陸青再細看前面,發現他們的動作與自己平時所煉確實有所不同,速度、節奏、動作方位都有差異。那阿姨給陸青糾正了幾次,發現陸青的動作偏差已經定形,不是短時間能夠糾正的,遂叫陸青等大夥煉完後再從頭開始教他動作,陸青點頭同意。

  煉完功後,大家見新來了一個小夥子,都很高興,便圍攏過來,問訊示意,他們幾乎都是退休在家的,年輕人很少,見有年輕的同修都感歡喜。陸青也很高興,彼此都感到非常的溶洽和諧,一點沒有生疏感,好象大家原本就很相識一樣。先前的中年阿姨熱情的邀請陸青到她家吃早飯,然後給他播放師父的教功錄影帶。陸青的動作偏差已經很大,必須要全部從新學過,陸青的動作是按照書上的動作示意圖來學煉的,沒有看過老師的教功錄影,一聽這阿姨的建議,欣然同意。大夥便收拾好打坐的座墊,說說笑笑的一起離開了晚楓山。

  原來那中年阿姨叫周儀清,其實已經六十多歲了,好幾年前就從水利局工程設計院退休在家,跟周儀清走在一起的是她的老伴兒,叫王建民,相貌威武,頗有領導氣慨。老王原是水利局的副局長,退休在家,熱衷氣功修練,曾經是某個熱門氣功協會的副會長,周儀清從不練氣功,她家原是幾代同堂的基督教家庭,她本人也已經信了幾十年的基督,很虔誠。去年年底時,女兒從省城回來探親,帶回《轉法輪》等書籍和煉功音樂帶等資料,叫父母親一定要學法輪大法。周儀清和王建民看了《轉法輪》後,感到這是一部聞所未聞的修煉奇書,所講的道理是從來沒有人講的清的真理真法,於是老兩口就放棄了各自原來的信仰與氣功,修煉起了法輪大法。先是在水利局家屬住宅社區的花園裏煉,後來想到,這麼好的功法應該讓更多的有緣人來學,於是在兩個月前老兩口開始自發的在晚楓山公園煉功,有人來問想學,就義務教功,義務給新學員送資料,結果三三兩兩的有緣人結伴而來,現在晚楓山每天都有一二十人煉功。

  陸青一邊走,一邊聽,為周阿姨夫婦的精神境界所感動,為人得法,義務教功,是極大的功德。陸青有些慚愧,感到自己的思想境界比不上人家,雖然自己都得法修煉一年了,比他們得法都早,但是基本上是自己一個人清修獨修,很少真正想到要幫助別人得法,連自己的幾個好朋友都沒有辦法讓他們得法修煉,實在是太差勁兒。

  吃完早飯,又來了幾個新學員,都是來學煉動作的,周阿姨夫婦便開始給大家播放師父的教功錄影。陸青在正式修煉法輪大法一年後,終於第一次看到了師父的親自教功,祥和動聽的煉功音樂裏,師父站在美麗純淨的山水風景中,穿著一身金黃的煉功服,動作優美舒緩。

  陸青不經意間,突然看到,周阿姨家的寬廣客廳裏金光遍地,無數的彩色法輪旋轉飛舞,周阿姨和老王呈現十一二歲的童子像,面目莊嚴,披著一匹金色的黃布,端坐在金色的蓮花臺上,無比的聖潔光明。而其他來學功的新學員的小腹部位都有一個法輪在旋轉著。

  這一刹那間,陸青的心神感動,淚眼模糊。

 

(二)小城輔導站

自從找到了晚楓山煉功點,陸青就不在家裏煉功了,他每天都四點半起床,從三姑村騎自行車趕到晚楓山公園煉功,煉完功後在街上隨便吃點東西就趕去機械廠上班,陸青感到這樣的狀態非常好。陸青感到,在公園集體煉功與自己一個人在家裏煉功,在感受上是有差異的,集體煉功的能量場非常強大,陸青很多次都看到了晚楓山公園煉功場上空那巨大的保護罩,紅光灼灼,大法輪在罩的中央旋轉,氣象宏偉。有一兩次,陸青甚至還看到了金甲的天神在煉功場的周邊護法,這些景象讓陸青煉功的信心更加堅定,認識到集體煉功點是受到師尊的特別加持,集體煉功具有特別的殊勝,這是個人單獨煉功所達不到的,因此陸青不論颳風下雨都要趕到晚楓山煉功。

  周阿姨夫婦為了讓新學員儘快的提高上來,在自己家的大客廳裏給大家播放師父在濟南第二次講法的的講法錄影,時間的安排也按照九天班的形式,每天晚上播放一講,新老學員幾乎都參加了。那些日子周阿姨家人滿為患,連陽臺上都擠滿了人,男女老少唧唧喳喳,好不熱鬧,但是一到了師父的講法錄影開始播放,大夥兒全都鴉雀無聲,大家的心都很虔誠專注,客廳裏只有師父洪亮的講法之聲,那真是莊嚴殊勝的法會啊。

  陸青看的很清楚,錄影中的師父光圈巨大,神聖莊嚴,客廳籠罩在金色的光明之中,無數的法輪飛旋著落在學員的身上,旋轉間,將學員身上的黑色物質打散,化為烏有,顯然是在給學員淨化身體。陸青震撼,原來只要用純淨的心態集體觀看師父的講法錄影,與親自參加師父的講法班並沒有實質的差別啊,師父是真的把這個大法給了每一個真心來修煉的學員啊。

  陸青的淚不禁涔涔而下。

  劉劍鋒、白飛和紅淩也參加了這次小城的莊嚴法會,白天到晚楓山參加集體煉功,晚上到周阿姨家聽師父講法,九天下來,陸青的朋友們正式走入了法輪大法修煉者的行列。

  在這個時期陸青和其他學員得到了《精進要旨》、《悉尼講法》等書籍,大家都認識到了學法的重要性,提議也固定一個集體學法的場所,每個星期六的晚上大家聚在一起讀師父的法,還可以互相交流切磋各自修煉中遇到的問題。周阿姨的弟弟周儀正提議到他自己辦的小紅帽幼稚園,場地很寬敞,有現成的桌椅,很方便,大家欣然同意,就把集體學法的地點定在了小紅帽幼稚園,小城的第一個集體學法點就這樣誕生了。

  那是一九九七年的夏季,七月流火,氣候炎熱,正是三伏時節。一個星期六的上午,因為機械廠是國營企業,效益不好,全廠都沒有實行雙休制,只休息星期天,所以陸青星期六乃在上班。陸青正在辦公室整理技術資料,接到了周阿姨打來的電話,問他下午有沒有空,要陸青下午到小紅帽幼稚園來,有事情商量,陸青心想今天晚上不正好是集體學法時間嗎?有什麼事情非要安排在下午商量呢?陸青點頭答應,近來機械廠效益越來越差了,好一段時間都沒有接到新的產品訂單,工人們都閑著,技術科就沒有事情了,下午給科長打聲招呼請個假,應該沒問題。

  下午陸青騎車來到小紅帽幼稚園,一路上水泥地上輻射的熱量,頭頂上火爐似的一輪烈陽,三十八度的高溫,著實讓陸青出了一身大汗。陸青走進幼稚園,看到了周阿姨夫婦,周阿姨的弟弟周儀正,另外還有三個陌生的面孔,一男二女,神態寧靜,舉止祥和,對陸青點頭,微笑示意,陸青還禮,笑以示意。一會兒,又來了五六個老學員,王建民見大家都已經到齊,遂開始介紹新來的三個陌生人。

  原來這三人乃是從省城法輪大法總站而來,這次是專門來小城幫助大家建立輔導站的,最年輕的女子是周阿姨的女兒,叫王玉梅,周儀清、王建民夫婦就是因女兒的洪法而走入大法的。小城如今有四五十人修煉大法與周儀清夫婦的洪法密不可分,大法在小城洪揚,玉梅確實是功不可沒。

  另外的一男一女是省城大法總站的輔導員,男的叫黃大明,三十多歲,天庭飽滿,滿面紅光,項上用一根紅線掛著一枚法輪章;女的叫林如燕,四十多歲,皮膚白嫩,眼神清澈,象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樣。這二人坐在那裏沉靜如水,仿佛給這焰焰如火的夏日帶來一片清涼,陸青暗暗喝了一聲彩,不愧是省城裏來的老學員,這氣度、這神態,與小城這些剛剛得法修煉不長時間的學員相比真是大不一樣啊。

  二人簡單的給大家講了一下來小城的目地,說:我們省的學員總體上得法晚,修煉人數與其他省份相比也少的多,在洪揚大法方面更做的不夠,現在省城總站的輔導員們都對各地區分了工,對口幫助各自負責的縣市成立輔導站,加大洪法的力度,讓各地的大法學員儘快成熟起來,讓更多的有緣人儘快得到大法,黃大明和林如燕就分管負責小城的大法輔導站事宜。他們從王玉梅處得知小城的修煉學員已經有四五十人,修煉人數以後會越來越多,那麼成立輔導站就成了當務之急,他們今天來就是幫助小城建立輔導站的,其實也不是常人中的什麼組織機構,輔導站就是為大家義務服務,能夠更好的幫助大家學好法,幫助大家能夠提高的更快,更好的達到整體昇華,現在大家有什麼建議就可以提出來。

  大家聽說這二人是從省城來的輔導員,開始還比較拘束,後來見黃大明和林如燕非常的平易近人,絲毫沒有架子,完全不是常人中打官腔的陳腐習氣,心態便漸漸放開了,你一言,我一語,熱烈的討論起來。

  結果大家一致推舉周儀清、王建民夫婦倆和陸青作輔導站的正副站長,這是眾望所歸,小城的大法本來就是他們夫婦二人洪揚起來的,平時就在給大家義務服務,義務教功,自己花錢買答錄機,花錢買書送學員,他們實際上所做的這些事情早就已經是輔導站負責人的份內之事,還有陸青這個小夥子,得法早,人年輕,又是大學生,精力旺盛,輔導站的事情應該能夠做的更好。

  周儀清臉緋紅,連連擺手,說自己不行,年輕時就從來沒有管過別人,現在哪能夠做站長啊,換別人吧,陸青也搖頭說自己年輕,幹不好站長工作,只有老王不做聲,老王退休以前就是水利局的副局長,他心裏確實認為自己做這個輔導站站長是最合適的,何況大法在小城本來就是他們夫婦倆洪揚起來的。

  黃大明就對周儀清道:大法的輔導站其實不是常人的什麼組織機構,站長也不是什麼管別人的官兒,修煉都是修煉者自己的事情,精進不精進都是個人的事情,輔導站負責人只要心性好,願意為大家義務服務,能夠以身作則,做大家修煉的表帥,就能夠達到一個輔導站負責人的標準。老周、老王和小陸都是老學員,應該能夠擔負起組織大家學法修煉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推辭了。周儀清和陸青思索片刻,點頭同意。王建民說:我相信我們能夠做好這個輔導站的工作,但是我提議讓老周來做正站長,老周的心性比我高,人心比我少,對法理的認識也更深刻。

  最後由黃大明和林如燕拍板決定,周儀清擔任大法小城輔導站站長,王建民和陸青擔任副站長,另外四個學員為輔導員。

  下午散會,黃大明、林如燕又與周儀清、王建民、陸青三人交談了很久,交流了很多作為輔導員、站長應該特別注意的事項,站長和輔導員是大法中的精英,要更加注重學法,更加嚴格的修心性,才不辜負師父賦予我們的重托,把小城的學員帶領好。

  晚飯時分,王建民三人要留黃大明、林如燕吃晚飯,二人固辭,說他們必須立刻趕往與小城相鄰的春和縣,幫助春和縣的學員建立輔導站,不能夠拖延,明天下午他們就要乘火車回省城,各自到單位上班,時間真的是很緊張。

  三人無奈,只好送黃、林二人到汽車站,開往春和縣的晚班車正好還有最後一班。

  望著長途汽車在晚霞中漸行漸遠,陸青、周儀清、王建民三人的心中都湧起一陣感動,還有幾許的沉重,感動的是黃、林二人如此這般為法奔波,不辭勞苦;沉重的是從今天起,他們三人就是小城的輔導站站長了,師父把這樣的重擔交給了自己,自己真的要盡心盡責啊,做好了,則不辱使命,做不好,就會影響一大批學員,罪業如山啊。

  晚霞映照裏,三人的表情凝重,默默無語。

 

(三)滄浪山洪法(上)

一九九八年三月,週末,下午。

  一輛列車順金沙河而上,穿行在崇山峻嶺裏,陸青坐在靠窗的坐位上,觀賞著車廂外飛馳的滿目青山,但見青翠裏隨時竄出大片大片火紅的綢緞,轉眼間又飛逝而去,那是山區所特有的野杜鵑花,又叫映山紅,現在正是杜鵑盛開時節,端的是如火如荼,滿山遍野。

  今天是星期六,輔導站組織本縣學員到鄰縣滄浪縣洪法,下午坐火車,晚上住宿在滄浪縣城,準備星期天早晨在滄浪山公園煉功洪法。陸青又一次給科長請了半天假,科長豪爽的准了假,現在機械廠半死不活的,技術科的工程師們閑的都不會繪圖了,小夥子要出去宣傳氣功,也不是壞事,總比那些小青年在車間打牌好的多啊,科長准了陸青的請求。

  這次到滄浪縣洪法,由周儀清和陸青帶隊,兩個輔導員,另加八個學員,總共十二人,都是自發願意來的。小城還有另外一隊人馬由王建民帶隊,到鄉鎮洪法。紅淩也跟著陸青來參加滄浪縣洪法,她的修煉一直不精進,煉功學法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這段時間因為白飛出差在外,到了星期天甚是無聊,聽說要到滄浪縣洪法,紅淩自告奮勇要去。陸青清楚的很,她是打發無聊找新鮮來了,陸青也不說破,隨她好了,多參加一些集體洪法的活動對這些不精進的學員還是很有幫助的。

  陸青他們坐的是短途慢車,車廂裏甚是空閒,十幾個學員很輕鬆就找到了坐位,三五成群的各自侃著大山,陸青甚是不耐,獨自坐的遠遠的,靜靜的看著青山。周儀清見到大家的散漫,也不好說什麼,便拿出《精進要旨》默默的學起法來。從小城到滄浪縣要兩個小時的火車,她要抓緊這個時間學法,平時輔導站裏事情繁雜,不抓緊的話就很難保證有足夠的學法時間,不學法或者少學法,對修煉勇猛精進的周儀清來說都是決不允許的。

  其他學員見老周學法,都不好意思起來,也紛紛停止了閒聊侃大山,看書的看書,聽講法錄音的聽講法錄音,車廂頓時安靜下來,有一些旅客好奇,感到這群人與眾不同,便詢問他們在幹什麼,學員們便立刻洪起法來,給車上的乘客介紹法輪大法,一時間,車廂裏又熱鬧起來。

  陸青心裏讚歎,老周確實做的很好啊,這就是自己與老周的差距啊,自己看到學員們這些煩亂的現象本能的就想躲的遠遠的,清淨自在,但是老周不一樣,她總是用自己高境界的行為來影響周圍的修煉者,就象一朵白蓮花能夠開在渾濁的淤泥裏,那不染的高潔卻能夠給人間帶來天外的清涼,使聞者清心爽目,心神自律,真是了不起的真修弟子啊。

  小城建立輔導站後,輔導站的事宜主要還是以周儀清、王建民夫婦倆為中心,陸青平時要上班,只是早晨到晚楓山煉功,星期六晚上集體學法,星期天下午輔導員學法,有什麼事情三人互相溝通一下,很快就能夠協調,達成共識。後來小城的煉功人數越來越多,從方便大家煉功出發,新增加了幾個煉功點和學法點,輔導員也相應增加,現在陸青主要分管負責機械廠煉功點的學法煉功,說具體些,就是每天早晨給大家提答錄機,星期三、星期六晚上組織兩次學法,機械廠煉功點人數不多,只有六七人。

  陸青從建立小城輔導站到現在的這一段時間,修煉也非常精進,自己也明顯的感到了層次的快速提高,一層層境界的突破就象坐火箭一般,陸青自己都覺的不可思議,怎麼自己修的這樣快呀?陸青是屬於漸悟修煉的,一開始師父就給他開了天目,能夠看到另外空間的光,能夠看到法輪的旋轉。隨著他的心性不斷的提高,層次也不斷的突破,看到的東西越來越美妙,越來越殊勝,尤其是在輔導站建立後,陸青學法修心更加嚴格,層次的突破就更加快速,有時候一天就突破好幾層天體,比火箭還要快。陸青發現,宇宙空間的顏色和煉功人修煉出來的功的顏色是對應的,先是很粗糙、很接近常人空間顏色的赤、橙、黃、綠、青、蘭、紫、有色、無色,再是透明的赤、橙、黃、綠、青、蘭、紫、有色、無色,再進入更透明的赤、橙、黃、綠、青、蘭、紫、有色、無色,以此類推,無有窮盡。

  陸青牢牢的記住了師父在《轉法輪》中關於漸悟的講法,對每一個層次都決不留戀,陸青開始還能夠給白飛、紅淩他們講自己看到的景象,越到後來,陸青就發現自己就不能夠講了,講出來的這些東西讓白飛他們羡慕的不得了,嚴重的干擾了他們的修煉,也嚴重障礙了自己的提高。紅淩他們動不動就來問陸青,問陸青又看到什麼了,讓陸青看看自己修的怎麼樣了,往往陸青一說,陸青的天目就會封閉好一段時間,而且會莫名其妙的摔跟頭,要是他還不悟,陸青在房間裏都會給牆壁撞的頭破血流。後來周儀清找到陸青,非常嚴肅的與陸青在法理上進行了切磋,再一次認真學習了師父在一九九七年六月十八日發表的經文《再論衡量標準》。陸青驚出了一身冷汗,知道了,另外空間很多東西是不能夠隨便說出來的,尤其是大法弟子的修煉情況更不是可以隨便說的。自己看到的只是在自己所在層次展現的東西,決不會是大法弟子全部的真相,而且在常人心的作用下,看到的東西很可能會隨心而化,不負責任的隨便說出來,就會嚴重干擾學員的修煉。

  從此後,陸青三緘其口,再不向白飛、紅淩和其他學員談及自己天目所見,不管紅淩怎麼激將,陸青就是不說。後來紅淩白飛也從法理中知道了這是自己的執著心,而且是非常不好的常人心,是絕對要去掉的,從此也不再向陸青詢問另外空間之事。陸青能夠看到另外空間這件事情就漸漸的淡出了小城修煉者的話題,但是小城的老學員們都知道他們的輔導站副站長陸青是漸悟修行的大法弟子。

  陸青正思索間,列車進入了滄浪縣境內,在滄浪縣鐵路界碑出現在陸青眼前的一刹那,陸青突然感到非常不舒服,好似有什麼生命在冥冥中窺視著自己這一行人,陸青有強烈的預感,滄浪縣此行不會順利。

  就在陸青強烈預感的時候,周儀清似乎也感應到了陸青的思維波動,抬起頭來,用目光詢問陸青發生了什麼事情,陸青對周儀清笑了一笑,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麼事情。

  傍晚時分,周儀清、陸青一行人到達滄浪縣城,大家在城裏的小飯館順便吃了頓晚飯,周儀清搶著要替大家付飯錢,大夥不允。滄浪縣洪法都是大家自願來的,怎麼能夠叫老周替自己付飯錢,不行不行,大夥七嘴八舌將周儀清說了一通,結果自然是AA制,大夥平攤。吃完飯,大家找了一家距離滄浪山公園最近的招待所-滄浪縣畜牧局招待所,安頓下來後大家集體學法,朗朗讀書聲中,大家都全神貫注,唯有陸青的思想有些走神,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晚上十點鐘大家各自回房間休息睡覺,明天要早早的起來到滄浪山公園洪法呢。

  陸青這邊是四個床位的房間,包括陸青在內剛好四個男學員,周儀清她們有八個女學員,也正好住了兩個房間。陸青房間裏的幾個男學員回房後聊了一會就睡覺了。陸青沒有睡,陸青從峨眉山下來後就一直養成了子時打坐的習慣,後來學煉大法也就把靜功修煉安排在子時,陸青怕打擾同室的功友,便拿著《轉法輪》到走廊的燈光下學法,十一點陸青來到了招待所後花園打坐。

  星漢燦爛,銀河倒懸,山區小城的人們大都已經熟睡,沉浸在安寧的夢鄉裏,一切都是那樣的寧靜祥和,陸青漸漸入靜,進入到法輪大法靜功修煉的特有狀態中,象坐在雞蛋殼裏一樣的美妙,另外空間的景物也漸漸展現在陸青的眼前。陸青全身散放著白色的光明,柔和而明亮,頂上一個大法輪在緩緩的轉動,淡紅的光罩將陸青完全的籠罩,這是大法修煉的保護罩。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但見陸青的身上突然離體而出一個陸青,坐在陸青的身旁,盤腿打坐,結印入靜,與正中的陸青長的一模一樣,連姿勢、穿戴都一模一樣,更奇怪的是,從正中的陸青身上又飛出一白一黑的兩道光明,飛出防護罩後化為一白一黑的兩條飛龍,圍繞著淡紅的防護罩不斷的盤旋遊走,顯然是在為陸青護法。

  陸青就這樣靜靜的煉著法輪大法的靜功神通加持法 玄妙而莊嚴,而遠處天際,烏雲漸起,隱隱有雷鳴陣陣,仿佛在傳遞著某種不可預言的危險。

 

(四)滄浪山洪法(中)

子時,天地寂靜,九陰鼎盛,一陽初生,在中國古老的修道文化中,子時是宇宙的最初,又是宇宙循環往復的新一輪的開始,因此許多功法的修煉一般都選擇在子時煉功,他們希望長生,希望永遠的保持著宇宙最初的狀態。陸青以前修練的峨眉山蓮花功就是子時練功,但是在法輪大法的修煉法理中並不強調這些煉功的特殊時辰,因為法輪是旋轉的,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的旋轉著,隨時都在演煉著修煉者的身體,並不需要那些傳統的古老功法所要求的特殊煉功時間,而且不同的空間有不同的時間,子時在這個人類物質空間是天地的初始,而在更大更微觀的不同宇宙空間裏就不一定是宇宙的開始了。只有法輪大法解決了這樣的煉功問題,每時每刻都在演煉著修煉者,這是法輪大法遠遠超越當今世上所有修煉法門的殊勝智慧。

  只是陸青習慣了在子時煉功,他覺的子時很安靜,很適和打坐煉功,他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生活規律。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子時煉功與其他大法弟子在其他時間煉功是完全一樣的,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差別。

  今夜子時的滄浪縣,寧靜祥和,清風徐徐,唯有群星不甘寂寞,喧囂著,好奇的議論著眼皮下這個入靜打坐的法輪大法的年輕弟子。

  時間在陸青安詳結印的雙盤打坐中靜靜的流逝,現在陸青已經打坐一個小時,完成了今天的靜功修煉。他準備合十出定,不經意間,看見了前院招待所樓上有十一道光柱直沖天穹,其中的十道光柱呈現亮白色,唯有一道光柱呈現殊勝的紫紅色,直穿天際,看不到頂。陸青知道自己看到的乃是同門弟子的功柱,那紫紅色的通天的功柱乃是他們站長周儀清的功柱,顯然周儀清的功力層次已經遠遠超越了其他的同門,陸青也看不到那功柱的頂端。

  陸青讚歎不已,不禁又想到自己平時修煉鬆懈的時候,有時就放鬆了心性的修煉,而且很在意同修們的議論看法,誰修的好,誰修的不好,尤其同修說到自己的好壞時,那心都砰砰的跳,求名的心多重啊!真要好好把這個心修下去,其實一個修煉者的功力層次在另外空間是一目了然的,那功柱的位置在那擺著呢,你在什麼層次位置就是什麼層次位置,那可是騙不了人的。

  陸青正思量間,突然一股強大的危險感撲面襲來,頭頂的法輪立時急速的逆時針旋轉,防護罩紅光大盛。陸青旁邊的陸青神色一變,立刻起身,一柄白光劍應手而起,緊張的注視著前方。罩外那兩條一黑一白的飛龍本來正環繞防護罩緩緩遊走,現在也立刻停止了遊走,龍頭一擺,同時朝向陸青的正前方,張牙舞爪,怒目長嘯,顯然是要對抗什麼突如其來的強敵。

  但見陸青前方三丈處,突然憑空出現一道一尺高的血紅色的圓型拱門,拱門開闔間,裏面走出了一個幾寸高的小人,一眨眼,這小人就長大成兩丈長的古代神袛,卻見他面目猙獰,眼如燈,口如盆,頭戴一頂紅色判官烏紗帽,紅色的赤龍盤繞的朝服,手裏拿著一本紅光灼灼的簙冊,這神袛全身燃燒著血紅色的火焰,有強大的邪惡能量場立時覆蓋全場。

  法輪飛旋,紅光耀眼,雙龍怒視,頓時雙方形成對峙。

  卻見這血紅的神袛走到陸青的防護罩外,向陸青一禮,又翻開手中的那本紅光四射的簙冊,道:玄青主,滄浪縣洪法時間未到,按眾神制定的方案,小城大法弟子應在明年的此時到滄浪縣洪法,請玄青主和其他大法弟子速回小城。話語畢,但聽見頭頂一道炸雷,霹靂震耳,這血紅的神袛消失不見。

  陸青睜開眼,抬頭,見頭頂天空烏雲翻滾,電閃雷鳴,眼看一場暴雨就要落下了,陸青趕緊解開雙盤,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從後花園走到招待所前樓,前腳剛剛跨進來,後腳的瓢潑大雨就傾盆而下。稀裏嘩啦的雨聲,連天接地的雨幕,電光照徹乾坤,雷鳴驚天動地,端的是一場少見的豪雨。

  心神不安的陸青回到宿舍房間,見同室的同修都站在窗前,指著窗外的大雨,議論紛紛,都說這下糟了,這雨下的這麼大,不知道早晨會不會停,要是早晨不停,那咱們的滄浪山洪法就泡湯了。陸青沒有作聲,離開自己的房間,來到周儀清的房外,叫開門,將周儀清叫到一邊,把自己在定中所遇到的情況詳詳細細的給周儀清說了一遍,問老周咱們該怎麼辦。陸青也不知道那紅色的神袛是何方神聖,更不明白他口中所說的玄青主是誰,聽口氣好象是在說自己,至於眾神制定的方案是什麼就更不明白了,但是有一點很清楚,那紅色的神袛要求小城的大法弟子離開滄浪縣,明年此時才可以來。

  周儀清聽後也是雲裏霧裏,摸不著頭腦。

  周儀清的天目是鎖著的,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另外空間的景象,但是周儀清也從來不追求天目,師父說過:功能本小術,大法是根本。周儀清從《轉法輪》中已經知道了大法弟子的兩種修煉方式:頓悟漸悟,也許自己就是按照頓悟的方式在修吧,不管什麼修煉方式,師父給自己安排的一定是最好的,周儀清想,自己只管扎扎實實的學法修心性就一定能夠達到一個大法弟子的標準。其實,周儀清的心目中,非常的感激師父給自己安排頓悟這樣的修煉方式,只管修煉自己的心性,不受另外空間的干擾。有時候周儀清倒是很替陸青擔心,陸青能夠看到另外空間,那另外空間裏可都是琳琅滿目、非常漂亮的,萬一哪天守不住心性,受到了干擾,出現自心生魔,那可是一掉到底的。周儀清暗自慶倖,可是後來又一想,自己這樣的想法也不對,師父給每個弟子安排的修煉方式,對每個弟子而言,都是最好的,自己怎麼能夠用人心去衡量哪種方式好,哪種方式不好呢?不管是哪一種修煉方式不都是用心性的高低來衡量一個修煉者的層次高低嗎?周儀清明白這一點後,修煉更加勇猛精進,對心性的要求更加嚴格。

  今年中國新年後,周儀清到省城大法輔導總站參加了一個會,會上談到,天象在不斷的變化,要抓緊洪法,否則的話,可能將來有很多應該得法的人得不到法。

  周儀清從總站回來後,就立即和王建民、陸青溝通,並組織輔導員會開會商討洪法事宜,大家分片的制定了洪法計畫,小城城區、鄉鎮、鄉場只要是洪法空白點,大家都列在了計畫裏。一到星期六、星期天,輔導站就組織學員去洪法,學員們洪法的熱情也很高漲,境界的提高非常明顯,周儀清、王建民和陸青三人著實高興,都感到洪法對學員、對自己的提高都是顯而易見的。

  這一次他們是第一次到滄浪縣洪法,希望藉這次洪法讓滄浪縣的有緣人得法,結束滄浪縣沒有人修煉法輪大法的歷史,但是剛才陸青定中所遇到的情況是大家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看來,滄浪縣洪法的阻力很大啊。

  周儀清、陸青二人商量了好一會兒,互相交換了意見,達成一個共識:不管那紅色的神袛是何方神聖,我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們是李老師的弟子,洪揚大法是我們的責任,早晨只要雨停了,我們照常到滄浪山公園煉功洪法。

  二人結束交談,回到各自房間,陸青見同室的功友還在觀雨聊天,便催促大家早點安睡,明天還要洪法呢,睡不好覺,明天瞌睡兮兮的,滄浪縣的老鄉看見你們這個邋遢樣子,誰還來學功啊?快睡!快睡!於是大家關燈,上床,睡覺。

  窗外,電光閃閃,雷聲轟鳴,大雨傾盆,大夥兒漸漸沉入夢鄉,只有陸青輾轉反側,那紅色神袛的猙獰形象不斷的出現在陸青的眼前,那神袛手中的簙冊紅光閃閃,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那神袛為什麼叫自己玄青主”……不知為什麼,陸青突然感到,這神袛全身獵獵燃燒的血紅火焰,竟然有幾分熟悉,又有幾分厭惡,雷鳴聲聲裏,陸青竟是整夜未眠。

 

(五)滄浪山洪法(下)

狂風暴雨總是不長久的,昨夜一場豪雨在淩晨三點停歇了。周儀清、陸青一行人在淩晨四點半點起床,簡單的洗漱一下,背起行囊,給值班的服務台小姐打了聲招呼,便出了畜牧局招待所,在淡淡星光下,向滄浪山公園進發。

  天還沒有亮,唯有路燈和星光相應和。

  陸青早聽說,滄浪山公園南臨金沙河,玲瓏秀麗,風景如畫,是滄浪縣唯一的一座公園,如今正值三月陽春,草木蔥蘢,繁花似海,經昨夜一場大雨洗刷,空氣清新而濕潤,彌漫著花朵、青草、雨水、泥土的混合氣息,強烈的提醒著人們這是一年四季中最美好的時節。儘管天光未亮,陸青無法準確觀賞滄浪山公園的美麗風光,但憑這山巒園林所散發出來的濃郁氣息,陸青就斷定滄浪山絕對是一處絕佳風景,當可與小城的晚楓山一比高下。

  周儀清他們在靠近滄浪山公園門口選擇了一個寬敞地方,將法輪大法的黃色橫幅懸掛在顯眼處,在旁邊掛上功法介紹的展示圖片,這樣只要是到公園的人就都可以看到法輪大法的洪揚情況了,然後大家開始煉功。他們昨天已經商量好了,趁天色尚早,大多數晨練的人都不會來的這麼早,大家先煉一個小時的動功,當前四套功法煉完,估計就到了公園晨練的黃金時段,大家再煉第五套功法:神通加持法。這次來滄浪山洪法的學員全部能夠雙盤,那麼大家就把高層次的靜功修煉用雙盤外形展示出來,首先在視覺上給滄浪縣的有緣人一個強烈衝擊,顯示出法輪大法的不同凡響,大家都拍手叫好。

  在法輪大法優美的煉功音樂聲中,小城的大法弟子開始煉功,周儀清在旁邊看場,一旦旁邊有人觀看或者詢問,周儀清就會上前介紹。

  時間在音樂聲中緩緩流逝,來滄浪山公園晨練的人出奇的少,可能是昨夜的暴雨驚醒了晨練者的美夢,影響了晨練人們的作息,他們多半都還在夢中吧。偶爾來了幾個鍛練的人,匆匆的看了一下懸掛的橫幅與圖片,就匆匆的跑步去了,一個小時的動功時間已經到了尾聲,竟然沒有一個人駐足停留來觀看洪法圖片。這是周儀清他們洪法時從來沒有遇到的事情,周儀清微皺眉頭,想起昨夜陸青所談到的情況,難道與這個有關?

  動功煉完,陸青與周儀清交換了一下眼色,互相點點頭,心照不宣。接下來靜功修煉,周儀清煉功,陸青和另外一個輔導員劉桂芬看場,如果來詢問的人多,再臨時叫周儀清和其他的學員。

  靜功音樂響起,周儀清等人打坐入靜,這時天已經大亮,往來滄浪山公園的鍛練者明顯多起來,靜功一出,果然非同尋常,滄浪山鍛練的人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人打坐,而且是雙盤,這個功法顯然與在滄浪山練功的各種功法都不相同,難度更大,這麼多人坐在那裏,咋一看,還以為是廟裏坐禪的活菩薩呢!人們的好奇心一起,紛紛圍攏在旁邊,指指點點,並駐足觀看懸掛的功法介紹圖片。

  陸青和劉桂芬很是高興,熱情的給觀看的人們介紹法輪大法,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場面一時間熱鬧起來。

  天有不測風雲,正熱鬧間,但見狂風大作,飛砂走石,烏雲滾滾而來,頓時將原本晴朗的湛藍天空塗成漆黑一片,眼見又是一場暴雨來臨。人們驚惶起來,昨夜剛剛一場大雨,怎麼早晨又要下暴雨了,天氣預報說這幾天都是晴朗天氣啊,真是少見的古怪天氣,人們一邊抱怨著氣候的古怪離奇,一邊趕緊四散回家,滄浪山公園門口頓時人群四散,走的精光。

  狂風裏,正在煉功的修煉者顯然也產生了波動,一些弟子甚至睜開了眼睛,用眼光互相的問詢示意,顯然在問靜功要不要停下來。見到周儀清一動不動,鎮定如山,便打消了停止煉功的念頭,閉上眼睛,從新入靜,任那狂風吹的衣衫飛揚。

  陸青仰頭看天,皺眉不語,這詭異的天氣當是昨日顯現的血紅神袛他們的所為。

  小城修煉者的上空烏雲盤旋,風起雲湧,悶雷滾滾,見這群大法修煉者竟是毫不退縮,一動不動,顯見是堅修到底了,不禁勃然大怒,一道閃電裂開烏雲陣,大雷震天,豆大的雨點便落將下來,打在這些大法修煉者的煉功場裏,落在他們的頭上、衣上、腿上。

  這一下,盤腿打坐的小城的修煉者們十之八九動了心,紛紛睜開了眼,想要起身避雨,唯有周儀清紋絲不動,如威威泰山一般。陸青見眾人心神動搖,便走進煉功場,對大家說到:有師在,有法在,怕什麼?語畢,就地一坐,雙腿一盤,結印入靜,竟是煉起靜功來。眾人面面相覷,頓時緋紅了臉,是啊,有師在,有法在,怕什麼?不就是淋一場雨嗎?眾人在這一瞬間感到了自己與這兩位站長在境界上的差距,自己修的太差了啊,大家默默無語,從新垂下眼簾,再次入靜。

  烏雲翻騰,雷聲轟鳴,雨點紛紛,這大雨竟是開始下將開來。

  卻見,同時同地的另外空間,這滄浪山下的煉功場上空,大法輪威威轉動,紅光一片將這些小城大法弟子全部籠罩,將雨點全部阻擋在煉功場外,但見場外雨幕茫茫,場內竟是沒有半點雨滴飄落,眾人端坐如山,任耳畔雨聲嘩嘩。

  但見陸青的身上白光一閃,一個人形離體而出,刹那間,這人形就飛出煉功場的法輪防護罩,在滄浪山上空翻滾的烏雲陣中駐雲而立。雷鳴電閃中看的分明,這人形乃是一個六七歲小孩模樣的童子,白衣白褲,亮彩動人,胸前一個法輪飛旋,肩上飛插黑白雙劍,腳下一朵青色蓮花,但見這童子眉清目秀,眼神靈動,赫赫然竟是陸青的模樣。

  這是陸青的主元神離體出竅。

  陸青雖是漸悟修煉,大法修煉一路行來,另外空間次第顯現,但陸青所見到的另外空間要麼範圍廣,但是模糊不清;要麼很清楚,但是範圍窄小,在陸青心態極好的情況下,能夠大範圍、高清晰的見到不同的宇宙空間,見到形形色色的各種生命體,但是陸青從不主動與那些高級生命溝通,一般來說,那些高級生命也不與陸青溝通交流,象昨夜出現的血紅神袛這樣的情況是極其少見的,這是陸青修煉法輪大法以來首次遇到有神袛主動與自己溝通。

  因這陸青的生命本源乃是法界血紅部的大神——“玄青主,先天特性中已經存在剛強和極端這一類的性格因素,雖然陸青目前的修煉層次還遠沒有達到開功開悟的成度,距離返回自己的先天特性還有很長一段路程要走,但是陸青先天特性的一些面目已經開始逐漸顯現。陸青見這狂風暴雨,立刻便知是昨夜血紅神袛所為,不禁勃然大怒,雙腿一盤,元神立即出竅,顯現在狂風暴雨的上空。

  陸青的視線中,但見烏雲滾滾,有七條黑龍在雲中翻雲覆雨,黑龍之上,果然是昨夜那紅光耀眼的神袛。

  陸青右手指定那神袛,喝道:兀那神袛,快快住手!

  那神袛聞聲,大是驚訝,他知陸青乃漸悟修行,神通開放,但是如此自如的離竅出神,是這神袛沒有料到的,還有那中年女子,定力如此之高,也令他驚詫不已,看來自己是小看了這些小城大法弟子了。

  神袛一禮,向陸青道:玄青主,昨夜本神不是已經通知你們,叫你等離開滄浪縣,何故不走?

  陸青道:汝非吾師,聽汝何為?

  神袛道:玄青主差已,眾神之意志,不可違抗。

  陸青大怒,雙手向天一舉,一個巨大的法輪赫然出現在雙手之上,七彩流光,光焰無際,法輪旋轉間,陸青喝道:兀那神袛,走是不走?!這陸青的元神性格甚是剛強,若是不允,即刻動手,立馬武力解決。

  那神袛亦是大怒,渾身烈焰騰騰,身形一長,變的龐大無比,大笑道:玄青主,你不遵諸神號令,違背契約,吾當與汝戰!語畢,一柄血紅的巨刀顯現在手中,這神袛就要動手。

  原來那神袛名赤雲神君,與陸青原是同一類的血紅系神袛,性格高傲堅決,法力高強,與陸青不同的是,這神袛沒有與聖王簽約下世。陸青從法界下,轉生層層宇宙空間,在所有的層次中都以玄青為名號,與各層空間的神袛都簽下了不同的契約,然後再繼續下轉,直至人間,這個過程是一個極其漫長的宇宙時間,赤雲神君就是在陸青轉生的其中一個層次——“虛靈神界中與陸青相識的,二人在虛靈神界中原是同朝為神,所以這神袛知道陸青系虛靈神界的大神,只是陸青一入紅塵,一切上界的記憶全部封存,雖系修煉有成,尚未開悟,故不知這血紅的神袛為何方神聖。

  這赤雲神君現在被虛靈神界的眾神選擇,專門負責滄浪縣的正法事宜,虛靈神界的諸神對正法之事早已制定了相當完備的方案,滄浪縣大法弟子幾人、得法時間、以何種方式得法,等等等等,極其詳細,俱有安排,昨夜陸青見那赤雲神君手中簙冊紅光灼灼,就是虛靈神界對滄浪縣正法安排的法冊。

  這赤雲神君見陸青等人打亂了滄浪縣的正法事宜,自是全力阻止,要陸青等人立刻離開滄浪縣。

  但見滄浪山上空烏雲翻滾,電光閃閃,二人就要動手。

  下方法輪大法修煉場突然發生變化,但見那十一位大法修煉者全身泛出燦爛的光芒,這光芒極其聖潔,極其純淨,乃是這十一位神袛的本性靈光,各色光芒彙聚成海,這光芒之海瞬間抵達大法煉功場上空中央的大法輪上,大法輪頓時發出赤、橙、黃、綠、青、蘭、紫、有色、無色的光芒海,照耀天地寰宇。

  顯然,這十一位大法修煉者已經完全清除了剛才狂風暴雨所帶來的干擾,凡心一除,頓見真性,思維極其純淨,而且這十一位大法弟子所發出的思維很明確,乃是請師尊加持,請師尊為弟子清除這狂風暴雨,為滄浪縣眾生得法開闢機緣。

  這一刻,眾弟子的思維宇宙波無比的強大,無比的聖潔,令浩瀚宇宙的眾神驚歎。

  但見這光明海裏,大法輪上,應眾弟子的祈請,一位尊者出現。

  此尊者無比的巨大,身形威威如須彌山,披一匹金黃的黃布,端坐在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層的金色大蓮花寶座上,雙手結印,浩瀚大海般的胸臆間有一個巨大的法輪轉動,這是聖法輪聖王的標記,但見這尊者乃是如來形像,頭頂寶髻翠藍如玉,智慧海廣大如日,聖目微閉,神態慈悲,刹那間,天地茫茫,盡皆融化在這尊者的無限悲憫中。

  但見佛光萬丈,鋪天蓋地,橫掃廣大天穹。

  黑雲消散,狂風歇,暴雨停,那七條黑龍早逃遁的無影無蹤。

  那血紅的神袛立跪雲端,在聖者佛光普照的浩瀚威德下,竟是一絲也動彈不得,懷裏虛靈神界眾神制定的法冊竟是半分也拿不出來,這神袛已知聖者的偉大意志不可背逆,唯有向聖者扣首,請聖者准許自己離開。聖者不語,啟開聖目,目光海裏無限悲憫,這神袛的禁制頓時解除,紅光閃爍間,赤雲神君消失不見。

  陸青手舞足蹈,無限歡喜,大叫師父

  那聖者對陸青含笑,刹那間,陸青已出現在這聖者的光潔如玉、寬廣如大地一樣的右手食指肚上,這童子一時間意識盡空,唯有無量的歡喜。

  這慈悲的聖者對童子微微點頭,白光閃動,已將陸青的元神送回到身體之中。

  陸青睜開眼,只見萬里晴空,湛藍如洗,一輪紅日懸掛東方,兩道彩虹飛躍天穹,正是陽春三月大好時節。

  ……

  夜晚時分,車輪飛旋,窗外唯有星光淡淡,周儀清、陸青一行人正坐在回小城的火車上,車廂裏沒有什麼旅客,大家也很安靜,學法的學法,聽錄音的聽錄音,再過半個小時,就要到小城了。陸青什麼都沒有做,望著窗外飛馳的黑色山巒,沉思著。

  這一次滄浪山洪法,有六個有緣人得法,周儀清、陸青已經跟他們約好,下一個星期再來滄浪縣教功洪法,等滄浪縣學法的人多了,還要幫助他們建立輔導站。

  望著窗外,陸青回想滄浪山洪法,如果當時沒有這十一位的大法弟子那聖潔純淨的正念之光,滄浪山洪法又會是什麼狀況呢?陸青的思維化為意念波,一波一波,擴散在沉靜的深廣大地上,而大地不語,星空無言,唯有眾神的意志將這條穿行的鋼鐵長龍一路牽引,向燈火通明的小城進發。

 

(六)神殤(上)

不在法輪罩內的人

  中國北方有一座縣級市,名雲嶺市,是陸青的家鄉。雲嶺市北靠青龍山,青龍山山勢不高,綿延百里,滿山松柏,四季青翠,宛若青龍,故而得名,一條青龍溪從山中流出,將雲嶺市分為南北,舒舒緩緩,向東而去。雲嶺市因青龍山水而得靈氣,地靈人傑,據雲嶺縣誌記載,青龍雲嶺出了九位宰相,狀員、舉人無數,實為風水寶地。

  一九九八年十月,農曆八月,桂花飄香的季節,陸青回雲嶺縣探親。

  陸青未婚,每年有一次探視父母的假期,為期三十天,按照中國老百姓的習慣,探親假一般都是用在中國新年的時期,無論在外多遠的遊子到這個時候都要回家過年,以合團圓美滿之意,這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習俗。每年這個時候在鐵路、公路上都有數以百萬、千萬記的返鄉人流,造成交通的極度擁擠,千金難求一票,即使能買到車票,那車廂裏幾乎讓人窒息的擁擠成度也是一種極大的煎熬。陸青的父母痛惜兒子,便不叫兒子在中國新年回家,於是陸青便選擇八月中秋回家團圓。

  陸青回家後便打聽有誰在煉法輪大法,心想父母親所在的雲嶺國土局是人數眾多的國家行政單位,應該會有人修煉法輪大法吧。果不其然,他們家所在的國土局行政家屬院就有兩個大法弟子,一男一女,男的叫譚正峰,女的叫孫月香,是已經退休在家的老夫妻倆,說來巧合,這兩人陸青都認識,他們本是陸青父母的老同事,又住在同一個社區,都是看著陸青長大的,小的時候還抱過陸青呢。陸青若是平時遇見譚正峰夫妻,都會禮貌的對譚叔叔和孫阿姨打招呼。在九十年代的氣功大潮中,好象煉功的人都有些小名氣,國土局家屬院幾乎人人都知道譚正峰和孫月香在煉功,都知道他們煉的功聽說是所有氣功裏面層次最高的法輪大法,他二人平時也總是給人洪法,給陸青的父母親就講過好幾次,叫他們來煉法輪大法,只是陸青的父母不相信,都是笑笑就推辭了。這次陸青回來一問,父母親就告訴了譚、孫二人的情況。

  第二天晚上陸青就拜訪了譚正峰家,二老聽說陸青也在修煉法輪大法,都很高興,大家一下子感到非常的親近,好象幾世以前就熟識一樣,這種感受在大法弟子中幾乎是一個普遍現象。也許在人類的不同歷史時期和更遙遠的宇宙時期大家都曾經相識,因為大家同修這一部大法的緣故,只要說是大法弟子,大家彼此間就有一種特別的親近感。

  孫月香的得法經歷與陸青很相似。

  孫月香出生在世代書香的大戶人家,從小接受了儒家傳統的禮儀教育,為人淳樸善良,先天根基非常好,小時候她的天目就是開的,就能夠看到神仙鬼怪之類的另外空間。據孫月香的母親講,她在孫月香出生的前夜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一個渾身發著白光的童子菩薩從天而降,這童子菩薩左手中拿著一枚巨大的權杖,上面寫著法正乾坤,右手持一把巨大的寶劍,在這菩薩的頭頂分別有一輪太陽和一輪月亮以為莊嚴。這童子對著孫月香的母親一笑,化為一道光明沒入她的小腹中,夢醒後的第二天就生了孫月香。小時候,孫月香的家境富足,但是共產黨當政後將他們家打入了地主資本家的行列,家境從此窮困潦倒。尤其在文化大革命時期,孫月香受到了嚴重的歧視與迫害。但是無論在怎樣的惡劣環境下,孫月香都本著一顆善心對待他人,善良仿佛是她與生俱來的天性,她的善良使的很多本要產生的迫害最後都不了了之,除非是天良喪盡的惡人,有誰願意真的去欺負一個弱小而善良的女子呢?

  孫月香從小就相信神佛,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樣的佛家思想,她四五歲就跟著奶奶到廟裏燒香拜佛,隨著年紀慢慢長大,她感到冥冥中的自己好象一直在尋找著什麼,企盼著什麼。退休後的孫月香在氣功大潮中好象看到了迷惘中的希望,開始東奔西走,四處求法,學練了某功,皈依了佛教,山南海北走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她心目中的正法。練氣功的時候,因為孫月香先天根基好,天目開了,看到了很多另外空間的景象,這讓她的同伴們羡慕不已。孫月香卻叫苦連連,她看到寺廟道觀的神佛塑像上都儘是狐黃白柳妖魔鬼怪,把孫月香的嚇的再也不敢到廟裏燒香。

  天目開了的孫月香有幾次還發現一個穿著黃色袈裟的年輕人總是跟在自己的身邊,她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一九九六年五月,當時的孫月香正在青城山的某功基地學某功的所謂高級功,學費交了幾百元錢。一天,她偶然在山道上遇到一個青城山的道士,道士就給她算了一卦,叫她立刻回家,老家有大福將至。孫月香誠惶誠恐,福至心靈,立刻收拾行李,回到了雲嶺縣。在回到家的當天晚上,孫月香就夢到了那個穿著黃袈裟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年輕人,那年輕人渾身閃著金光,身材高大,對著她慈祥的微笑。第二天剛好是星期天,孫月香帶孫子到公園遊玩,突然聽到美妙動聽的煉功音樂,循聲而去,見到雲嶺縣法輪大法弟子正洪法煉功,那動作舒緩柔和,分明是佛的動作啊。而且孫月香看到法輪大法煉功場上一片紅光,看到場中的煉功者身上都有法輪旋轉,法輪上面佛家的卍字元竟然有五個,這是佛家高層次的修煉大法啊!孫月香激動不已,立刻向看場的輔導員詢問學功,並請回了《轉法輪》。回家打開書的第一頁,看到師父的法像,孫月香的眼淚就流下來了,這不正是昨天晚上夢到的年輕人嗎?原來師父很早就在管著自己呢。

  就這樣,孫月香走進了法輪大法修煉者的行列,在老伴的影響下,譚正峰也開始修煉大法,成為雲嶺縣國土局最早的大法修煉者。

  陸青盤腿坐在沙發上,聽著這兩個修煉者講述各自的得法修煉故事,陸青的心裏一陣感動,自己和孫月香一樣,都是苦苦求道,終得大法,此心相同。正感歎間,孫月香和譚正峰在另外空間的形像突然顯現在陸青的眼前,但見譚正峰乃是羅漢形像,披一身黃布,金色燦爛,而孫月香的形像卻大非尋常,卻見她一匹白布披身,端坐在聖潔的大白蓮花上,項上帶著瓔珞,頭頂上有一輪太陽和一輪月亮,全身散發著白色的光明,整個客廳都在這光明的覆蓋中,這是孫月香佛體上散射出來的能量。難怪陸青一走進孫月香家就感到非常強大的能量場,是典型的佛家的慈悲能量,陸青心想,孫月香的生命本體當是白種人天國的如來形像,不知怎麼的,陸青的腦海裏立刻彈出了日月光三個字。

  在陸青看到孫月香本體的同時,孫月香也看到了陸青另外空間的形像,原來陸青的形像乃是一個穿白衣的道家童子,青色的寶蓮花上,這童子神聖而莊嚴,奇特的是,童子的雙肩上飛插著一黑一白兩柄法劍,顯示出這童子的與眾不同。

  這一瞬間,陸青和孫月香都感到對方的形像非常的熟悉,兩人的心中立刻都升起了一股老友久違的親切感覺,一時間都笑了起來,彼此都知道了對方也是漸悟修行,對方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修煉形像。

  笑聲中,大家約好,明天早晨一起到煉功點煉功。

  第二天陸青五點起床,快速洗漱完畢,趕到國土局家屬院大門口,孫月香和譚正峰已經等在那裏了。夜色昏暗,三人結伴而行,來到了雲嶺縣第二中學的煉功點,一會兒,二三十個修煉者陸續來到煉功點,五點半大家正式開始煉功。

  法輪大法的煉功音樂祥和優美,悠揚動聽,一會兒就進入了第二套功法:法輪樁法,陸青靜靜的抱著輪,清淨的心態中,天目打開,頓見這個法輪大法煉功點的真相。那巨大的法輪旋轉在上空,紅光一片將煉功場全部籠罩在保護罩中,在罩的四周竟然跑來很多兔子、松鼠、狐狸這些小動物,遠遠的駐足觀看,陸青在小城晚楓山煉功多次見到過這種情況,見慣不怪,知道因為這第二中學位於青龍山下,法輪大法煉功場一出現,驚動山中的精靈,又因為大法煉功場的能量具有佛光普照,禮義圓明的特性,這些山中的小動物們就本能的想來沾沾光,僅此而已。

  音樂悠悠,法輪樁法的四個抱輪動作已經結束,大家正在雙手疊扣小腹,東方天際朝霞正紅,晨曦中的青龍山沐浴在霞光中,甚是美麗。陸青突然發現一個奇怪事情,煉功場中有一個人竟然不在法輪保護罩中,雖然這人是站在煉功人群的第一排,從這個物質空間來看應該是在煉功場保護罩的範圍之內,可是在陸青眼中所看到的另外空間裏,這人確確實實不在保護罩內,換另一個角度說,是法輪大法煉功保護罩沒有保護這人。

  陸青大驚,這是他修煉法輪大法以來從未見過的事情。

  北方的十月早晨,氣溫已經有些寒涼,山風微拂,隱隱傳來桂花的冷冷香氣,正在煉功的陸青突然身體有些發冷,他強烈的預感到這個第二中學的煉功點將要有不測的災禍發生。

 

(七)神殤(中)

輔導員之死

  日出東方,照耀山川大地,為青龍山披上了一片金色的霞光,在藍藍的天空映襯下,顯的格外美麗。

  雲嶺第二中學煉功點的集體煉功結束了。此處的煉功安排跟陸青所在的小城不一樣,這裏只是集體煉前四套功法,大家回家自己煉第五套功法─靜功,而小城的集體煉功是這五套功法全部煉完。陸青覺的還是小城的煉功安排更合理,師父在《轉法輪》中寫的很明白,五套功法一步到位。而且陸青發現,因為第五套功法的靜功修煉要求雙盤腿,對於初學者是一個難度較大的一個關,自己一個人在家裏煉,很難堅持較長的時間,而在集體煉功點,大家一起煉就明顯的能夠堅持更長的時間,當痛的難受,想拿下腿時,看到別的學員都在堅持,自己就不好意思拿下腿了,能夠堅持到個人忍耐力的最大限度。在小城煉功點,有的學員盤腿痛的直流眼淚,也不把腿拿下來,還使勁的忍住抽泣聲,以免打擾其他學員煉功。這就是集體煉靜功的好處啊,大家互相鼓勵堅持,是個人修煉很難到達的效果。

  且說第二中學煉功點的集體煉功結束,大家見新來的一個功友,紛紛圍攏過來詢問,孫月香和譚正峰便給大家介紹,氣氛熱烈。煉功點的輔導員也過來諮詢,聽說陸青是小城的副站長,這輔導員便邀請陸青到他家切磋交流,陸青見此人正是自己剛才在天目中所看到的不在法輪罩內的人,也想多瞭解此人的情況,便點頭同意,孫月香和譚正峰也一起前去。

  原來這個輔導員叫汪建國,五十多歲,剛剛從第二中學教務處處長的位置上內退,他是在一九九五年得法的,在雲嶺縣算是得法較早的第一批大法學員,第二中學的煉功點就是他組織起來的,學法點也設立在他家,平時為大家做了很多事情。

  四個人在街上隨便吃了些早點,到了汪建國家裏,卻見這是一處相當豪華的住所,裝璜精美,客廳裏香煙繚繞,進門的顯眼位置懸掛著師父的大法像,法像前擺放著一個香爐,爐裏正冉冉冒著青煙。

  四人在客廳沙發上坐下,汪建國便開始侃侃而談起來,大談自己如何如何為煉功點做了多少貢獻,帶領大家如何如何洪法又救度了多少的眾生,又談到自己煉功點的學員修煉層次如何如何低下,自己又如何如何幫助他們提高。談吐間,眉飛色舞,興高采烈,陸青的心裏頓時有些受不了,汪建國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在他的眼中都是在發散著黑色的業力,尤其是汪建國表現出來的強烈顯示心更是讓陸青受不了。在小城的修煉者中,陸青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學員,大家的切磋基本上都是在講自己的心性修煉,哪里哪里自己做的不好,哪里哪里應該提高,而眼前的這個汪建國分明就是一個十足的常人嘛。

  陸青偷偷的用眼睛向孫月香示意,問孫月香是怎麼回事,孫月香無奈的搖搖頭,沒有作聲。

  交談了一會兒,陸青實在受不了,便推說自己有事,和孫月香、譚正峰一起離開了汪建國家。臨走時,陸青拉著汪建國的手,誠懇地說道:老汪,要認認真真的學法,扎扎實實的修心,做一個真正的修煉者啊!修煉是修人心,而不是做表面的事業啊!汪建國一愣,表情很是尷尬,同時他的內心一震,陸青說的話誠懇而純淨,頓時破開了汪建國的人心與觀念,打入了汪建國的生命本源。

  從汪建國家出來,三人談起對汪建國的感受,都是一致的。

  陸青向孫月香、譚正峰談到自己在煉功點看到的情況,孫月香也表示贊同,因為自己也很多次的看到了這個情況,而且發現汪建國的身上沒有法輪,但是她不敢講,甚至對譚正峰都沒有講過這件事情,她怕學員們不相信,汪建國肯定會打擊報復,又會給她扣上許多大帽子。孫月香天目是開的,經常能夠看到另外空間的殊勝景象。剛開始的時候,孫月香就在學法點給大家講自己看到的東西,結果遭到汪建國的嚴厲斥責,說孫月香賣弄小能小術,自心生魔,看到的東西是隨心而化,幾次在會上都把孫月香訓斥的眼淚汪汪,回家後孫月香就忍不住的掉眼淚,惹的譚正峰也生起氣來。最後,譚正峰說,那以後咱就別在會上說看到的東西,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員,何苦要遭這份罪,於是從此以後,孫月香就再也不在煉功點上給大家說自己的天目所見。

  這次陸青所看到的情況跟孫月香看到的情況是吻合的,孫月香頓時憋不住,將自己這幾年因為天目的問題所受到的委屈一股腦的都傾訴了出來,多年的心病頓消,孫月香頓時覺的自己如釋重負,無比輕鬆。

  陸青笑道:孫姨,這不就是給你提高來了嗎?你和譚叔叔都退休了,平時跟常人接觸的就少,總要有一個讓你修煉提高的環境,是不是?

  孫月香點頭稱是,雖然自己在煉功點因為天目的問題受到了很多排斥,尤其是汪建國總是跟自己過不去,動不動就拿自己來尋開心,在煉功點、學法點把自己弄成了自心生魔的典型,讓自己抬不起頭來。但是這幾年來,自己也確實在這些矛盾中提高了心性,昇華了境界,說起來這都是汪建國給自己提供的修煉提高的環境,自己應該感謝汪建國才是。

  孫月香、譚正峰跟陸青一路走,一路笑,好不開心,不管怎樣,今天總算有人見證了自己的清白,自己不是自心生魔,這是系在孫月香心上的一個節,今日終於解開,這是孫月香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其實陸青的心裏無論怎樣都高興不起來,他在汪建國的家裏就已經看到了,他家大客廳裏的師父的大法像上沒有師父的法身,而且汪建國的印堂發黑,氣運衰竭,顯然將要大禍臨頭,陸青強烈的預感到汪建國要出事。

  第二天晚上的子時,陸青正在自家樓頂陽臺打坐煉功,滿天星辰,彎月如鉤,如夢如幻,黑白二龍環繞護法,突然一陣陰風吹來,二龍驚覺,張牙舞爪,作勢欲撲,陸青抬手制止。只見汪建國滿身血污,站立在自己三丈外的距離,顯然是受到陸青身上強大能量場的逼迫,鬼魂之身抵受不住,故而退立三丈以外。汪建國望著陸青雙淚長流,拱手哽咽道:建國今日命赴黃泉,感念前日玄青主之誠懇勸誡,勸吾真修,故來辭別,以謝君之恩德,可憐我得法三年,觀念人心覆蓋真性,三年來於大法竟是半分無得,吾恨也!前日君之話語,入我心田,本心刹那開啟,吾決定真修,可惜冤孽纏身,報應臨頭,今日償還業報,人身一失,永失機緣,吾恨也!!歎我三年來混跡於雲嶺縣大法弟子中,雖無功德,亦有苦勞,三年之中竟是無人勸誡於我,若是早聞如前日玄青主般的勸誡,吾必精進實修,何能落到今日下場!吾恨也!!!汪建國泣不成聲,淚成紅血,旁邊陰風起處,早有兩名鬼卒現身,向陸青一禮,將汪建國鎖拿而去。只剩下汪建國悵恨欲死的慟哭之聲回蕩在星月蒼宇之下。

  陸青出定,仰天長歎,已知汪建國死於非命。

  果然不出陸青所料,第二天汪建國沒來煉功點煉功。兩天后,雲嶺縣便傳出了一樁慘絕人寰的慘案新聞,第二中學的退休教師汪建國在家中被自己的獨子所殺害,屍體被分割成八塊,分別拋撒在八個區鄉。一時間,汪建國一案成了雲嶺縣街頭巷尾議論的中心,人們長聲嗟歎著如今社會的人倫顛倒,道德淪喪,沒有了天良的人真是什麼都敢做啊,連自己的老子都敢分屍八塊!

  汪建國一案象一顆原子彈,在雲嶺縣法輪大法學員中轟炸開來,一時間,人心惶惶,各種心態紛紛展現,老師不是說保護弟子修煉嗎?怎麼會發生這樣可怕的事情?在很多學員的心目中,覺的汪建國是很精進很積極的弟子啊,又是輔導員,給大家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大法是不是假的啊……汪建國一案以殘酷的現實表現衝擊著雲嶺縣的大法學員,看著和自己每天一起煉功的輔導員發生這樣的慘案,這是沒有身臨其境的人無法想像的強烈衝擊。

  第二中學煉功點的煉功人數立刻少了三分之二,其他煉功點的煉功人數也明顯銳減,堅持煉下來的學員很多也是戰戰兢兢。譚正峰夜裏做惡夢,夢見汪建國面目猙獰,用鬼爪一樣的手來抓他,嚇的老譚大叫師父。從夢中醒來,身上早已濕透了。

  陸青也沒有料到汪建國竟是這樣的死法,這樣的死法不是在破壞大法嗎?在常人中倒沒有造成多大的後果,人們只當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罷了,只不過比較慘烈,但是在修煉者中造成的破壞就太大了,在雲嶺縣中有多少學員因為汪建國一案而動搖了、疑惑了、不煉了,甚至是反過來誹謗大法了,這分明是有另外空間的魔在背後操縱!

  陸青決定要徹底查清此事,於是跟孫月香商量,二人一起處理這件事情,孫月香點頭贊同,維護大法是大法弟子的責任,查明此事的真相意義重大,孫月香也是漸悟修行、神通開放的大法弟子,自當責無旁貸。

  那是農曆八月二十四的夜晚,在星光的映照下,譚正峰家的樓頂花園分外安靜,譚正峰守候在花園的門口,主要是不讓人闖進花園,以免驚擾了二人入定。花園裏,陸青和孫月香雙盤坐在蓮花一般的座墊上,安然入靜,他們要以大神通斬破迷霧,透視汪建國一案的真相。

 

(八)神殤(下)

悲傷的大穹

  八月的晴朗夜空,繁星滿天,星辰如鑽,掛滿天穹,古老的傳說中,都說地上的人是從天上下來的,天上一顆星,地上一個人,每個人都會對應著一顆星辰,每個人的命運就是每顆星辰的命運,這就是中國古老的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

  那麼汪建國呢?

  那個曾經那樣熱心做大法輔導員的汪建國呢?

  他的死亡是不是也將自己的星辰隕落在黑暗的深淵?

  到底是誰在操縱著著滿天星辰們的命運?

  蒼穹無言,大地沉寂,星辰們依然無知的喧囂著,它們以為汪建國的隕落本就是應該的,下界生靈的塗炭,在它們的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誰叫汪建國們本來就是血紅神靈們手中的一顆棋子呢?這顆棋子已經敗壞骯髒了,那麼扔掉就扔掉了,汪建國的死能夠給大法弟子們帶來考驗的環境與機會,有何不可呢?星辰們都默認許可了汪建國的死亡,它們永遠不會知道,在無限無限遙遠的上界蒼宇中,一個無比偉大無比莊嚴的天體因汪建國的死亡而解體了。

  星辰們永遠也想不到這些,現在它們關心的只是眼皮下這兩個盤腿入靜的大法弟子,聽說他們要以大神通透視汪建國一案的真相,星辰們都笑了,它們要看看大法弟子怎樣破解這些永恆的疑案。

  天穹下。

  花園裏,陸青與孫月香雙盤而坐,漸漸入靜,另外空間逐漸顯現……

  但見陸青乃是一個白衣白褲道家童子,坐青色大蓮花上,陰陽法劍飛插雙肩,而孫月香乃是如來形像,坐大白蓮花上,披一匹聖潔的白布,日月雙輪放射出祥和的光芒。這二位神袛莊嚴而神聖,能量場的光芒覆蓋了整個國土局家屬院的上空,一青一白兩道巨大的光柱沖天而起,直貫蒼穹,無窮無盡,看不到盡頭,這是陸青、孫月香二人的功柱。

  寂靜中,二人於定中次第開啟層層佛眼,透視層層宇宙空間,觀察與汪建國一案有關的一切因緣,然而,二人這樣大範圍的啟用廣大神通是不允許的,這樣做的後果等於將宇宙的一切真相都暴露在二人的眼前,只有修到最後一步完全開功開悟的圓滿者才可以知道真相,對於還在修煉過程中的修煉者是決不允許知道的,只有在迷中才可以修煉提高,破了迷就不能夠修了,只是因為陸青、孫月香二人初生牛犢不怕虎,為護持大法故,強力開啟廣大神通,要將汪建國一案的真相透視出來,其實這是不允許的。

  但見陸青、孫月香二人開啟層層佛眼的瞬間,層層的宇宙空間都為之震動,層層宇宙的眾神都感知到這二人要開啟真相,層層宇宙的均衡機制立刻發動,將廣大宇宙的真相遮罩開了,只留下狹小的範圍讓二人看到。但是,這已經是很可怕的一件事,陸青、孫月香二人開啟層層佛眼的強大威力讓宇宙的眾神感到不安,實在是沒有必要因為汪建國一案這樣芝麻大小的事情而將整個廣大蒼穹的天機盡泄,眾神立即召喚安排汪建國一案的血紅神袛,要它們將汪建國一案的緣由告知這兩位大法弟子。

  紅光閃動,一位血紅的神袛降臨於雲嶺縣國土局家屬院某棟樓的樓頂花園上。但見這神袛腳下踏著一朵血紅的蓮花,披一身血紅的紅布,左手持一根金色的錫杖,右手托著一本紅光閃閃的法冊,原本慈悲祥和的臉上卻透著幾許殘酷與妖邪,原來是一位佛家類型的血紅神袛。

  這神袛的功柱呈現血紅色,功柱直達第十層宇宙空間,顯見汪建國一案的最終安排者乃是第十層宇宙的眾神。

  這神袛向陸青、孫月香二人一禮,道:二位尊者且住——”

  陸青、孫月香二人停止開啟佛眼,陸青問道:尊神何事?

  血紅的神袛道:二位尊者乃漸悟修行,要洞徹汪建國一案的真相,不是不可,我可以將二位尊者帶入大鐵圍地獄,現見汪建國本人元神,將此案的因緣告知二位尊者,但是二位尊者必須牢記,汝等所見,盡為天機,決不可洩漏于第三者,二位尊者可願否?

  陸青、孫月香二人互相對視,點頭同意。他二人乃是漸悟修行,深知此理,二人定中所見都是不同宇宙空間的真相,只有神才可以知道這些宇宙的真相,很多大法弟子是大根基之人,師父給他們安排的乃是頓悟修行的,是在迷中修的,一旦給這些生命破了哪怕一點點迷,哪怕看到一點點真相,這些偉大生命就永遠也修不回去了,陸青、孫月香二人深知此事的厲害,故點頭同意。

  血紅的神袛見二人同意,便開啟神通,抬手間,一道血紅的大門出現在二人的眼前,光芒閃動,三位神袛消失不見。

  轉瞬間,穿越時空,三位神袛出現在大鐵圍地獄,這是佛法神通的偉大莊嚴。

  三位神袛將自身無量的光焰收斂,因這三位神袛的光焰無極,不是這大鐵圍地獄的空間所能夠經受的起的,佛光所到之處,不僅僅這些魂魄會灰飛煙滅,連這個地獄空間也會瞬間解體,但是這個空間卻是眾神專門開闢給這些罪人償還贖罪的,沒有神靈會摧毀這裏,眾神都維護著宇宙的理,誰都不會破壞他。

  但見這大鐵圍地獄週邊是萬丈高牆,銅牆鐵壁,下有熊熊火焰燃燒,將這銅牆鐵壁燒成炙熱,鐵汁、銅汁滾滾而下,竟是半分也不能夠攀援。大鐵圍內乃是無邊苦海,海水乃硫酸而成,無數罪人于此間沉沉浮浮,呼天喊地,苦不堪言,又有夜叉奔走,用鐵叉穿掇罪人身體,有罪人逃出苦海,欲攀援高牆,又被鐵汁銅汁滾滾而下,慘不忍睹。如此這般,循環往復,又不能死,唯有哭號無邊。

  孫月香不忍,眼淚嘩嘩而下,都言地獄真實,然世人不信,道德淪喪,死後墜落地獄,後悔晚也。

  那血紅的神袛將手中的法冊祭起,法冊于空中放大光明,照耀下方無邊苦海,海中生靈暫時稍減痛苦,那神袛大喝道:虛空子何在?速速出海!向玄青聖主、日月光尊者闡明受罪緣由!!

  在那法冊神光加持下,海中徐徐升起一個生靈,滿身傷痕,正是汪建國也。

  汪建國見陸青與孫月香,光焰飛揚,神聖莊嚴,自己原本也有與這二位神聖一樣榮耀的機會,如今卻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苦也!!這汪建國放聲慟哭,這痛苦比在地獄苦海更加深刻百萬倍,是一個生命永遠也不能夠承受的痛苦,沒有語言可以形容。

  那法冊發出紅光,照耀汪建國,頓時開啟汪建國第十層宇宙——“靈空神界的記憶,汪建國漸漸平息,向陸青、孫月香陳述道:久遠時代,我為靈空神界大神,名虛空子,我出生靈空神界時,聖法輪聖王和與之簽約的靈空神界眾神已轉生下界。宇宙正法之事在靈空神界早已傳遍,我羡慕不已,恨自己出生太晚,錯失機緣,便欲私自下轉人間,被負責正法事宜的血紅大神所攔阻,唯有簽下魔部契約方可下界,契約中規定我可以得法,得法修煉時間為三年,三年後我將以被兒子大卸八塊、死於非命的形式離開人間,圓滿回到靈空神界。我慘烈的圓滿形式將給雲嶺縣的大法弟子以嚴格的考驗,將不合格的、不配做大法弟子的生命淘汰出大法修煉者的行列。然而,我在人間於一九九五年得法,被觀念和人心覆蓋本性,雖混跡于大法弟子之中,卻從來沒有真正改變過自己,其間,師尊給了我無數次點化,啟發我要真正修煉,然而我卻執迷不悟。得法其間,我在雲嶺縣第二中學任教務處長,貪污受賄,又在校外男女亂倫,種種所為,難以啟齒,為眾神所不容,三年來我竟是從未真正得法。三年後,我命斃,又禍亂雲嶺縣大法眾弟子,令眾多弟子處於絕險地帶,犯下破壞大法之大罪,故被眾神打入大鐵圍地獄,此即我受罪因緣。

  陸青問道:汝之獨子何故將你大卸八塊,如此慘烈?

  汪建國道:五世以前,我與此子為好友,共同經商,利潤平分,次年經商贏得大利,我起貪心,將此子謀害,並大卸八塊,拋擲八處,此乃毀屍滅跡,今日乃是我償還舊日宿債。在靈空神界的安排中,不論歷史上我有否宿債,我都將死於此結局,而今只是利用這因緣業債而已。

  汪建國正闡述間,陸青突然發現汪建國在十層宇宙粒子的背後還有層層的身體,陸青大驚,這表明汪建國的生命來源決不僅僅是第十層宇宙的靈空神界,乃是更高層宇宙下來的更高級生命體。

  陸青這一驚,非同小可,立刻對孫月香用意念神波進行了溝通,這意念波的微粒遠遠超越第十層宇宙的境界,因而那血紅的神袛無法知曉二人轉瞬間已經完成了溝通。

  陸青向血紅的神袛道:尊神,汪建國畢竟曾經學過大法,有些話我想與他私下交流,可否?

  血紅的神袛點頭同意,事實已經完全展現在二位尊者的面前,他們要說些貼心體己的話語也是無妨,血紅的神袛有些瞧不起陸青,修煉的人真是婆婆媽媽,這些人心留下來幹什麼。

  陸青對孫月香一點頭,孫月香彈指飛出一朵大白蓮花,將汪建國包裹,陸青白光一閃,也同時沒入白蓮花中。此蓮花乃是孫月香布下的結界,將陸青與汪建國的交流情況完全封閉,以血紅神袛的法力,是無法破開這禁制的。

  大白蓮花裏聖潔光明,汪建國跪地慟哭,這慟哭決不僅僅是第十層宇宙的生命的痛苦,是汪建國生命的本源發出的悲鳴,這悲鳴帶動層層的宇宙,到達第十層宇宙的粒子,陸青也受到了感染,陸青道:莫哭,莫哭,我有話問你——”

  汪建國漸漸停止哭泣,陸青於這刹那間開啟了層層佛眼大神通,在孫月香所設下的蓮花境界的範圍裏,透視這汪建國在十層宇宙以上的真相。

  汪建國,這一個來自高層天體的龐大生命,一個超級宇宙的歷史,就這樣在陸青的佛眼大神通下,展現了他的真相。

  宇宙茫茫,無有終極。

  陸青發現,汪建國竟然在十層宇宙以上的層層宇宙都有顯現,他在每一層宇宙都有著莊嚴神聖的形像,在每一層都與不同的眾神們約定,他將下轉人間,他將得大法,他將把最美好的一切帶回天國,眾神驚歎這個神袛的偉大,紛紛與他簽下約定,將自己所在天國世界的未來交給了這個神袛。這個神袛其實是帶著眾神的囑託下世的,說白了,他是帶著無數的龐大天體來到了第十層宇宙,這是第十層宇宙永遠不會知道的真相,不想最後竟然迷在人中,得到了大法,卻又與大法擦身而過,將這十層宇宙以上無數龐大天體的希望毀於一旦。

  層層的宇宙在穿越。

  陸青無比的驚歎,驚歎於這神袛的偉大。

  當到達一個宇宙層次時,陸青再也無法向上一步了,這是陸青功柱的最高極限,是他所能夠到達的宇宙極限,但是這個偉大生命的根源還沒有到頂,陸青駭然,知道了眼前這個偉大生命的來源遠遠超越自己的所在境界,那將是陸青永遠無法容納的偉大境界。陸青胡跪在自己的青蓮花上,虔誠的合十,向自己偉大的師尊,也向眼前這偉大的生命禱告:

  偉大的師尊啊,如果是您偉大的意志要給世人開啟這偉大生命的真相,請加持您這卑微的弟子;

  眼前這偉大的生命啊,如果是您的意志要將自己的真相開啟給世人,請您加持我。

  陸青的話語畢,光芒閃動,陸青的頭頂出現一個旋轉的大法輪,投下一道紅光,將陸青完全的籠罩,陸青將在法輪的加持保護下,繼續上升,因為宇宙空間在超越陸青生命本源以上的任何境界,陸青一旦進入,就將立刻解體,只有在法輪的保護下才能夠解除生命解體的危險。

  同時,眼前這偉大生命的宇宙空間也發出青色的柔和光柱,顏色正是陸青的本源命光,這是眼前這偉大的生命為陸青開闢的昇華通道,在這青色通道的保護下,陸青在這偉大意志的牽引下,領受這偉大莊嚴的宇宙過程。

  法輪飛旋,空間穿越,茫茫宇宙無盡。

  就這樣,陸青用了十個小劫才觀察完畢這個偉大生命的宇宙歷史,在汪建國生命的最後一個境界中,陸青才發現,這個偉大生命竟然是一個龐大的大穹之主,陸青所穿越的這無數境界都是他所創造,都在他的身體裏存在著,這位大穹之主為了救度自己所在的天體,就是在這個境界中與萬王之王、萬主之主簽下的誓約,他要救度這龐大的大穹天體,他才轉生了這層層的低層空間。

  這個偉大的生命,這一個偉大的大穹之主,含著眼淚看著陸青從那塵埃般的低層空間昇華到了這最後的境界,他的心裏無比的悲涼,無比的羡慕,眼淚一顆一顆的滴落,一顆眼淚一個宇宙,一顆眼淚一層天體。

  陸青看著這龐大的無法形容的生命,他的震撼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如果沒有法輪的加持保護,陸青瞬間就會解體在這偉大生命的悲傷中。

  這位大穹之主看著眼前這榮耀的生命,道:大法弟子啊,你看清了我的宇宙過程了嗎?

  陸青道:在我偉大師父的加持下,在您的偉大意志加持下,我看清了您的宇宙過程。

  大穹之主道:我就是在這個境界中與萬王之王、萬主之主簽下的誓約,我從這裏開始下轉層層宇宙空間,在第十層宇宙與舊勢力簽下的魔的契約。這位大穹之主說到這裏,哭泣起來。

  陸青道:是的,我看到了您的整個過程,但是您真正的生命為什麼不覺醒呢?

  大穹之主道:萬王之王、萬主之主的宇宙大法是要給這個生命的主元神的,我沉迷世間太深了,當我接觸到這部宇宙大法的時候,是我的觀念認為大法好,而不是真正的主元神認為大法好,我的真正的自己,我的主元神從來沒有真正的蘇醒,但是偉大的師父還是給了我無數的機會,讓我真正的認識大法,但是我錯過了機會。

  每當我的真正生命要覺醒時,我真正的自己要開始得法時,第十層宇宙的眾神就開始阻擋,它們不要我覺醒,不要我真正得法,它們就將我在人間的觀念放大、加強,再次讓我的觀念覆蓋了真性,使我得不到法。

  這大穹之主說到這裏,又開始哭泣起來,他的哭泣讓全宇宙都震撼,所有的宇宙生命都開始慟哭起來。

  在法輪的加持下,陸青問:您在第十層宇宙簽下的契約裏,它們不是同意讓您得法嗎?

  這大穹之主聞聽了陸青的話,道;那是欺騙的契約,所有的宇宙之主都知道,凡是對大法起負面作用的,都將不被承認,都將被銷毀,它們只是利用了我來達到它們的目地,利用完後它們就將把我打入地獄,最後銷毀,它們不會讓我真正得法的。

  大穹之主再次深深的慟哭,他的大穹裏所有的生命都陷入這偉大意志的悲慟中。

  陸青問:在您這偉大的境界中,還有和您一樣的偉大生命下到人間嗎?

  大穹之主道:有很多和我一樣的生命下到了人間,有的成為大法弟子,有的精進,有的懈怠,有的成為常人,但還可挽救,有的已經完全沒有了希望。

  大法弟子啊,在偉大師尊的加持下,在我的本願的召喚下,你來到了這裏,請將我的真相公佈於天下,給迷在人中的眾神以覺醒的機會,請將我的祝願傳達給偉大的大法弟子,但願你們能夠救度更多的宇宙啊,大法弟子啊,請滿足我的願望,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這大穹之主說完這番話,慟哭著,向陸青行五體投地之大禮。

  在法輪的加持下,陸青點頭同意。

  這大穹之主見陸青同意了他最後的願望,再無牽掛,他的悲傷完全覆蓋了整個的大穹。陸青看到,從第十層宇宙開始,這個大穹開始解體,一層一層宇宙,一層一層天體,層層的物質如原子彈的爆炸一般,在這大穹之主的悲傷中,化為烏有。

  沒有語言可以形容陸青的震撼。

  這位大穹之主解體完自身以下所有的宇宙天體,再次向這個境界中的廣大蒼穹五體投地,他向天祈禱:偉大的師尊啊,創造我生命的主啊,偉大的萬王之王啊,請寬恕我失壞的誓約。這位大穹之主慟哭著,龐大的身軀開始出現裂痕,眼看瞬間就要解體。

  陸青再也忍不住,慟哭起來,他喊道:師父啊,請您救救他——”

  滿天金黃的慈悲之光出現了,陸青已經沒有語言來形容這慈悲的偉大的光芒,在師父的加持下,陸青只能夠看到一隻無比無比巨大的手掌,這手掌的巨大足可以覆蓋整個大穹,這手掌將這個哭泣的大穹之主托在掌上,慈悲的金光將這哭泣的生命籠罩,為這悲傷的生命修補這永恆的創傷。

  當金光消失,這個生命停止了哭泣,回復了他應有的聖潔,這是多麼偉大、多麼神聖的生命啊。

  一個聲音告訴陸青:這位大穹之主已經抹去了一切悲傷的過去的記憶,他將開始新的宇宙歷程,但是因為他的誓約失壞,他沒有完成自己的救度,他的龐大天體已經全部解體,一切都將從零開始。

  法輪飛旋,宇宙流轉,轉瞬間,陸青已經回到了孫月香的大白蓮花中,汪建國還跪在自己的面前慟哭,但是,陸青已經知道,汪建國所有的神都已經解體了,他最後的神已經進入了新的宇宙,開始新的歷程,眼前這具軀殼只剩下了觀念和業力,將在這永恆的地獄承受這永遠的慟哭。

  白光閃動,陸青飛出白蓮花,顯現在孫月香的身旁,看著旁邊那驕傲而愚蠢的血紅的神袛,陸青深深的痛恨,他指著那神袛,說道:兀那東西,你們必將承受你們所做的罪,你們必將被眾神所銷毀——”

  光芒中,陸青與孫月香消失不見。

  只留下那驕傲的愚蠢的血紅的神袛莫名其妙的思考陸青剛才憤怒的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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